「這事也罷了,我們姑娘如今大了,怎麼好老去寶二爺房裡?!」紫鵑也不好打擊翠縷的積極性,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雖然這好心你未必需要。你可以不接受,淡薄不應該不感激。所以紫鵑就想出個理由來搪塞。[~]
果然翠縷一撇嘴:「人家薛大姑娘不比你們姑娘年紀大,人家不是天天去麼?」
「你也知道我們姑娘的脾氣。」紫鵑其實對寶釵的努力,心裡還是高興的。寶釵女士你要萬里江山一肩挑,家裡什麼都管,最好也管好寶玉,不要讓他在來麻煩我們姑娘就好。
「你們姑娘也太老實了。」翠縷嘆氣。
紫鵑就笑笑:「天性,改不了的。」
翠縷又惋惜的嘆口氣,也不好再勸了,都說天性不能改了,勸也無法啊。
說起來翠縷也是賈府出去丫鬟,所以向著和賈府有血緣關係的林黛玉也符合人之常情,再說史湘雲過去常來賈府也是和黛玉同住,按正常觀點也應該偏向林黛玉。別問我史大姑娘怎麼想的。
翠縷就又抱怨:「薛大姑娘成天到晚都去看護寶二爺了,這屋裡連個人影都沒了。我們姑娘也實在悶得慌。」
紫鵑做擔心狀:「寶二爺這病也來的突然,病的也奇怪,怎麼也不見好轉。」
翠縷也說:「可不是,按說應該去請人做法才好。」
「說是沖犯到了什麼,這到春天了,園花木多,不會是沖犯到花神了吧?」紫鵑想的是這話這麼說給翠縷。翠縷怕是要說給寶釵或者鶯兒,然後就能傳到王夫人耳朵里了。這樣王夫人以後就會上了心,讓賈寶玉搬出大觀園了。這沖犯花神的理由也足以說動賈老太太了。畢竟賈寶玉的命要緊啊。
賈寶玉都這麽大了,還常年和姐妹們住在同一個大院裡,總是不好。對姑娘們的名聲不好。賈府三艷都是親姐妹,堂姐妹,到不大妨礙。剩下就是薛寶釵,林黛玉和史湘雲這三個親戚姑娘了,才是受影響最大的。
史湘雲已經定了婚,再說有自己的家,不是常住人口,也罷了。薛大姑娘家卻是不怕影響的,越影響越好,才好賴上賈寶玉負責不是。說到底吃虧的就是林黛玉一個。紫鵑能不變著法的想要把賈寶玉遷出去啊。
可惜翠縷對紫鵑的心思重視不夠:「還有說是三姑娘的婚事犯到了的。什麼也說不準。說是花神,琴姑娘也說過一次呢,可是這園裡這麼多人怎麼都不犯,就找上寶二爺了?」
薛寶琴也說過,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先不管了,紫鵑就說:「我看和三姑娘的事沒關係。這婚事要衝犯怎麼也得定下來以後吧?那樣只是提上一提就沖犯上的?再說句不該我們說的,這真的要衝犯,也是要衝犯到太太吧,怎麼也不到大舅哥身上?」
「可是呢,真要衝犯舅爺。還有環三爺呢,輪不到寶二爺。」翠縷插話。
紫鵑有分析:「說起花神來,這園裡除了寶二爺和蘭哥兒都是女人,女人屬陰性,和男人不同,而蘭哥兒還小呢,可不是就只找寶二爺唄。這都是咱們私下的想頭,不過琴姑娘要也說過,就更可能了。想琴姑娘可是出門見識多的,沒準聽說過什麼類似的事,才說起的。」
翠縷一想,有道理,花神應該也是女神吧?可不是要找上唯一的男人賈寶玉了,至於賈蘭小毛孩,還不算男人呢。就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只怕寶姑娘不願意。」
紫鵑只是笑笑:「有些事都要長輩們說定了才是,就是天天守著又有什麼用?」
「難道是?」翠縷以為紫鵑得了賈老太太的什麼消息。
紫鵑卻說:「真要說起來,還是太太早些拿主意才好。」一語雙關,翠縷也不是聽不懂,有些奇怪的看著紫鵑。
紫鵑卻只是轉移話題:「你們姑娘這病也拖了一陣了,好在春天總要過去了。咳嗽這病,我們姑娘春天裡也犯,只有不要勞力操心,到了初夏怎麼也就好了。」
翠縷有些無奈:「實在是我們姑娘這性格不比你們姑娘歇的住。這一病出不去門,偏連個說話的也沒有,倒是悶得難受。」
正說著,就聽見裡面要茶水,畢竟史湘雲說了這麼多話,終歸要渴的,翠縷就止住不說了,進去給姑娘們倒水去了。
紫鵑也跟著回去蘅蕪苑的主屋。這蘅蕪苑是寶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