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董芳接著說道:「娘娘明察秋毫,豈能被他們瞞了過去,以往不理論只是礙於情面,把你們還當個人看!」
「然而娘娘之慈愛,卻讓這些人變本加厲,連給王長史的銀子都敢貪墨,娘娘沒將他們直接處死,已經開恩了!」
是開恩了,可惜沒啥卵用,不過多苟活幾日而已。
「娘娘讓你們在存心門外觀刑,是提醒諸位要存著忠心和誠心,別一時糊塗害了自己性命」
董芳滔滔不絕的講著,作為在宮裡飽受歷練的女官,她的個人素質絕對是一流。
而她話還沒講完,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喧鬧聲,眾人望去頓時瞪大了眼睛,卻是侍衛把管事太監陳沖押了進來。
「你們放肆,我可是鄧公公的人,你安敢如此無理!」
陳沖正在賭錢,得知府里出事急忙趕了回來,剛好路上碰到拿他的人,然後他就被帶回了王府。
而杜紅梅就在大門處等他,待陳衝出現即令侍衛將其拿下,所以才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聽著陳沖的叫囂,杜紅梅冷冷道:「陳公公,管你是誰的人,也是王府的奴才,如今娘娘要懲治你,難道你要抗命?」
「你胡說,我犯了何事,娘娘要懲治我?」陳沖依舊狡辯。
「你犯了何事自己心裡清楚!」杜紅梅不願與其多言。
「奉王妃娘娘之命,陳沖御下不嚴,搬弄是非杖責二十!」
這些對話,在場兩百多人都聽在耳中,也讓他們對寶釵越發的敬畏。
「我要拜見王妃娘娘!」陳沖梗著脖子喊道,顯然還有矇混過關的心思。
「不必理會,即刻用刑!」杜紅梅冷冷道。
跟在王妃身邊越久,杜紅梅才越發的清楚,這位娘娘是何等的聰明睿智,自己只需領命執行即可。
到這一刻,陳沖也知辯解無益,於是便不再掙扎,打算老老實實的領二十杖。
誠如杜紅梅所言,對自己犯了什麼事,陳沖當然是一清二楚。
此刻他已經意識到,最要命的不是這二十大板,而是他此前的貪的那些銀子。
這些事若被查出,他陳沖便是死路一條。
「得想辦法,得想個辦法」陳沖腦袋瓜飛轉。
「對了鄧公公,只有求他幫忙才行,平日我可沒少孝敬他!」
陳沖思索後路時,侍衛們已將他按到了地上,自有宦官上前來揮動大板。
看出了行刑宦官有「放水」的嫌疑,董芳冷聲提醒道:「你們若是徇私,就不怕跟他一個下場?」
這話比啥都有用,嚇得行刑宦官加大了力氣,此時已顧不得陳沖管事的身份。
「外面是何動靜?」
走出長史司正廳,王培安問了正收拾書冊的小吏,後者恭謹答道:「是王妃在懲治宦官!」
此人說話時,另有一小吏從外面進來,神色間滿帶有興奮之意。
這人是專程出去看熱鬧,顯然此時已將前因後果搞清楚,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回來分享。
因為王培安的緣故,導致宦官們對長史司小吏也看不順眼,雙方私下裡矛盾深得很。
如今宦官們遭罪,他們這些人自是高興無比。
「大人,內府那些宦官貪墨財物,如今正被施以杖刑!」
王培安點了點頭,平靜說道:「這些宦官最是奸佞,如今是自食惡果!」
「大人可知,他們貪的是誰的銀兩?」
王培安義正言辭道:「只要是貪了,無論怎麼貪都是罪過!」
「是這麼個理,可實在湊巧的是,他們貪的是大人您的賜銀!」
「原來王府除夕給您的賜銀有一百兩,這幫人竟貪了其中七十兩!」
那七十兩銀子,王培安當然還記得,說實話發生這種事情,也讓他有些心情複雜。
自己正經向王府痛陳利害,那幫宦官不過是被罵一通,反倒自己無心之舉讓這幫人受了嚴懲。
「想來通過此事,那幫閹宦要收斂些!」王培安沉聲說道。
王府懲治宦官乃家事,王培安自是不會多問,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