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就在朱咸銘想著,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看書時,閣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陛下,金陵錦衣衛發回了奏報!」
朱咸銘順勢從躺椅上起身,伸手從宦官手中接過了信封,撕開封條後抽出了裡面的奏報。
金陵到了洛陽有一千五六百里,送信的時間差不多要三到四天,此刻信上寫的是三天前的。
朱咸銘還沒把奏報看完,就聽得他怒罵道:「老十三……這個混賬東西!」
前兩日奏報里提了,朱景洪帶人跑去行宮外玩兒,朱咸銘也沒太當一回事。
後來朱景洪怒罵官員,在朱咸銘看來是幫朱景源的忙,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可他那知道,自己那逆子越來越出格,竟干出了帶兵強闖私邸的事。
朱咸銘氣急敗壞時,周圍伺候的小宦官當即跪下,一個個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而底下算賬的眾人,更是噤若寒蟬不敢亂動,生怕弄出聲音引來皇帝怒火。
朱咸銘罵了一句話,讓整個大殿時間禁止了。
「剛才還挺熱鬧,怎麼突然沒聲兒了!」
也就是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頓時讓大殿內所有人盼到了救星。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名年逾四十的婦人,在幾名宮女陪同下邁步走進大殿。
婦人雖青春不在,但依稀看得出來,她年輕是是個大美人。
此刻其雖穿著樸素,卻有著難以形容的貴氣,偏偏又帶有一股親和力,讓人見了如沐春風一般。
這個時候,能在大殿內無所顧及的,也只有朱咸銘的元配正妻,現如今大明朝的中宮皇后。
「陛下在何處?」
眾人戰戰兢兢不敢答話,唯領班太監悄悄瞄了一眼樓上,楊清音這才明白過來。
於是她抬頭看向樓上,卻見丈夫背對自己,此刻正在翻看奏報。
「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楊清音平靜道。
有了她這句話,大殿內眾人心安了不少,緊接著又恢復了忙碌。
而楊清音則帶著幾名宮女,進入內廳走上樓梯,來到了朱咸銘的對面。
「陛下,誰又惹你生氣了?」楊清音疑惑問道。
朱咸銘怒火衝天,冷冷道:「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生的好兒子!」
「老四又怎麼了?」
「是老十三!」朱咸銘語氣越發不善。
「這個混賬,離了京無人管束,到了應天胡作非為,簡直丟盡了朕的臉面!」
從朱咸銘手中接過奏報,楊清音認真看了起來,見兒子已經完全康復了,她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小孩子胡鬧罷了,又沒有出什麼事,你何必大動肝火!」
都說皇家愛長子,但對楊清音來說,最寵愛的卻是小兒子,畢竟是親自撫養長大的。
只聽楊清音接著說道:「何況老十三也是為了幫老四,兄友弟恭值得誇讚才是!」
「誇讚?你老糊塗了吧?」朱咸銘沒好氣道。
誰知楊清音冷冷道:「我是老了,可沒糊塗!」
此刻她也被勾起了火氣,直接坐到了一旁搖椅上,弄得朱咸銘沒了坐處。
「你把老四派去金陵,什麼意思?」
能做朱咸銘這等狠人的皇后,楊清音自不是尋常婦人,朝廷內外的事她都看得透徹,其中也包括朱咸銘的心思。
「他本來身子就弱,還讓他一路舟車勞頓,有伱這麼當爹的?」楊清音冷聲質問。
這番話,在她心裡已經憋了很久,今日總算找到機會說出來了。
朱咸銘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訓了不成器的小兒子,妻子竟會借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