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吧!」
「嗯!」朱景源應了一句,並未給出實質性保證。
「如此,何大人就忙去吧,要儘快出成果!」
「是!」何顧謹無可奈何。
這一趟前來覲見,他可是被磋磨夠了,以致現在只想離開。
「去吧!」
勾著腰退出涼亭,何顧謹加快步伐離開了。
「十三弟,這樣辦事……非堂堂正正之道!」朱景源表情嚴肅。
誰知朱景洪義正言辭道:「這是當然,但這是何顧謹做的,與咱們有何關係?」
眼見小弟下限如此之低,朱景源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作為既得利益者,他自己都沒咋出力,又豈能去怪罪朱景洪。
「十三弟,昨日錦衣衛來報,各地官員有往金陵匯聚之勢……」
「按察司衙門嚴刑拷打,這事兒絕對是瞞不住的,若這些官員鬧將起來,又當如何?」
其實這些問題,朱景洪早就考慮過了,所以此刻他仍是不慌,反而氣定神閒道:「所以呀四哥,按察司的審問,從來就不是重點!」
「哦?什麼意思?」
從始至終,朱景源都被牽引著思路,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是個傻子。
「按察司審案子,是震懾金陵官員的手段而非目的!」
「……」
沉默了幾秒,朱景源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所以從始至終,我們真正對手都是金陵地方官!」
從新坐回凳子上,朱景洪翹起二郎腿說道:「四哥,即使咱不使這些手段,你以為胡進安伏法後,這些人就會善罷甘休?」
「不會的……薛家還未上告時,這些人就在互相串聯,他們早就有合謀對抗之心了!」
朱景源又沉默了,這些深層次的東西,無論他還是高書言都沒想過。
「十三弟,這些……伱是如何想到的!」
不管咋說,朱景洪都只是個剛滿十五的「孩子」,按道理說他不該懂這麼多。
更關鍵的是,此前朱景源一心練武,從未展露出過人之智,眼下操弄官場的手段實在反常。
朱景洪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從前世工作經驗,以及亂七八糟電視劇里學來的。
他善於謀定而後動,對可能的發生的懷疑早有準備。
於是輕飄飄解釋道:「這些破事兒,我跟龍禁衛那幫人胡混時,耳朵都聽起繭子來了!」
「還有史書里那些故事,講的不都是這些事?」
以史為鑑可知興替,十三弟雖不喜讀書,卻能舉一而反三靈活運用,我不及也……朱景源心中暗嘆。
好在他是個十足的好人,所以心裡並無嫉妒之心,反而為朱景洪感到高興。
「十三弟,此前你吵著來金陵,我還說你是孩子心性,如今看來是為兄淺薄了!」
誰知朱景洪順口說道:「豈止是你,老頭兒一樣淺薄得很,成天只知道逼我們讀書,死讀書也不知道有啥用!」
這些話顯得不太成熟,但符合十五歲「孩子」的心性,反倒讓朱景源覺得很合理。
喝了一口茶,朱景源笑著說道:「父皇若知道你說這些話,只怕你半個月別想下床!」
「這不是隔著一千多里嘛!」朱景洪跟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