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外掛的因素,如今的賈璉記憶超強,感覺靈敏,這不就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順著感覺看過去,一身官袍的縣令大人看過來,兩人視線相撞,賈璉放下考箱,搖搖拱手。
王縣令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心道:這廝怎知我在看他?如何有做賊心虛之感?王縣令心驚之餘,不免有羞怒之意,哼哼!
輪到賈璉檢查的時候,王縣令突然開口:「等等,我親自檢查!」
門裡門外的考生都看了過來,發現是賈璉在接受檢查,頓時對王縣令生出敬佩之心。
風骨!這就是文臣的風骨,這就是聖賢書薰陶出來的文臣。
該死,竟然是端硯,該死,竟然是狼毫徽筆,這墨。
王縣令不想再檢查下去了,生怕自己忍不住把賈璉這套文具給奪走。
哼哼,差生文具多!回頭別怪我對你嚴格要求。
王縣令退後一步,讓下屬來繼續檢查,結果自然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賈璉也有點糊塗,這縣令為何對我如此呢?按說天子腳下當縣令,不得圓滑一點麼?不然這官也當不長啊。跟人賈雨村學學啊,哦,現在的賈雨村還沒有「頓悟」。
王縣令非常意外的是,整個過程,明知道被針對了,賈璉竟然一點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東西被煩亂了,也沒有絲毫表情,穩的像一座黑夜裡遠觀狀態下的山。
兩個檢查的小吏一無所獲,回頭看看王縣令,沒有等到指令,揮揮手:「過去,快點。」
賈璉看著被翻的亂糟糟的考箱,勉強合上蓋子,挎著入內,也不著急去收拾。
這是十四歲?榮國公的嫡孫繼承人,涵養這麼好的麼?
王縣令突然生出敬佩之意!
寒門子弟這個表現,倒也無可厚非。這種頂級勛貴的嫡系子孫,生下來就是被人捧著長大的,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賈府那個家教水平,外界沒啥好評,那只能是自身的素養了。
不是官場老油條很難在順天府下屬的縣裡生存,王縣令顯示了一下「風骨」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凡事過猶不及,不能演戲太投入,把角色當真了,那就太傻了。
拿到號牌,找到號舍,賈璉看一眼輕鬆了很多。空間還是不小的。傳說中那個1.16平米的號舍,明顯加大了很多。但加大的也很有限,勉強能放下一把靠椅,就跟青雲書院裡的那種能調整的靠椅一模一樣。想躺平睡覺是不可能的,只能斜著靠背睡。
太祖善待考生的宗旨,從號舍里的衛生狀況看,並沒有得到徹底的貫徹。唯一得到執行的,大概就是棚頂有過修繕,確保不漏雨。
一個小吏出現在賈璉身旁,笑嘻嘻的作揖問候:「這位爺,可需要打掃服務?」
講道理,這些小吏創收的機會不多,難得三年一考,不得往死里掙錢。
早有預料的賈璉也不生氣,笑著拱手:「勞你辛苦,所需幾何?」
「打掃一百文,天氣熱,您不得加個遮陽棚?」小吏這價格就不是一般的黑了,而且還有後續。要知道,賈府的二等丫鬟,一個月的例錢也才五百文呢。
賈璉抬頭看一眼,號舍的屋檐短的可憐,難怪來點風雨,考生就得護著卷子,身上打濕了也在所不惜。「遮陽棚加上吧,多少錢?」賈璉也沒心情講價了,他還是好的,身上帶了錢。排隊的時候看見不少考生,衣服上都有布丁,真的不富裕。
這不,隔壁的考生已經自己動手在打掃考棚,難怪不少考生進來的時候都帶著笤帚。
「謝謝您勒,誠惠,五百文。」小吏笑嘻嘻的拱手,這樣的考生才是受歡迎的考生,平時你想為難讀書人,那得有那個機會。也只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的讀書人,才是能拿捏的。
摸出五錢銀子遞給小吏,賈璉站在一邊等著他收拾。小吏動作很快,一聲招呼,來了兩個同伴,笤帚水桶抹布齊上陣,幹活是真的利索。之前的小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