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點傷人了,賈赦到底有多麼的不堪,才讓承輝帝問出這麼一句話。
賈璉肯定是不知道的,但這話他真沒法回答,我也不造如何回答啊!
肉體應該是親的,靈魂肯定不是了。
SO,只能沉默以對!
在承輝帝和張廷恩看來,這就是無聲的抗議。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跟賈府一起生生滅滅。
「哈哈哈,失言,失言,抱歉抱歉。」承輝帝趕緊找回來。
賈璉幽幽嘆息一聲道:「子不言父過,為尊者諱,箇中滋味,一言難盡。」
承輝帝和張廷恩都不認為,賈璉說的這些是有人教的。榮國府那邊,賈赦就是個貪財無能,自私自利之輩,賈政是個讀書讀傻的書呆子,你指望他讀史書還能借鑑並分析當下格局,那真是想多了。賈政喜歡的是吟詩作對。
寧國府那邊就更別提了,本來出了個進士賈敬,奈何老子一死,賈敬放飛自我,賈珍就更不是個東西了,什麼錢都敢要,什麼事都敢做。
從賈府把元春送進宮裡的那一刻起,在承輝帝的心目中,這兩家差不多就算是廢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為什麼呢?因為後繼無人啊,賈府大把的資源,全都便宜了王子騰,就這還能讓二房的王夫人給賈赦攆東跨院去住。
兩位老國公泉下有知,棺材板都壓不住呢。
所以,賈璉明知道張廷恩的身份是帝黨,還來這裡說那麼多看似犯忌諱的話,態度非常的明確了,他也是要做帝黨的,家裡那些人另外算一波。
「呵呵,怕的就是身不由己啊。」張廷恩暗搓搓的抬一句,一傢伙把賈璉的困境說明白了。承輝帝聽了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可,權貴集團的勢力有多大,舉個例子,賈雨村能做金陵知府,這可是個正四品的官啊。這還僅僅是通過了賈府的關係。
人生下來的那一刻,很多東西就決定了。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時代,很多人一輩子連吃飽飯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別說能吃好。賈府給了賈璉很多東西,同樣賈璉也要為賈府做很多事情。所以,賈璉身上榮國府的標籤,註定是一生伴隨的東西。
這麼說吧,賈璉沒得選,他已經和賈家深度綁定,即便是爛糟的寧國府,那也跟賈璉是利益共同體。兩家別看明里暗裡的齷齪,實際上是同進退的一家人。
要不賈璉怎麼無可奈何呢?只能一點一點的改變,先拿到話語權,然後才是其他。
承輝帝仔細看著賈璉略顯青澀的臉龐,心道這孩子挺難的,但這世道誰不難啊?當皇帝的也難,所以這難不難的得看跟誰比。
「若是你當了家,賈府該如何?」承輝帝看似隨意的問一句,實則暗含殺機。
「我當家?那簡單,陛下讓做啥做啥,陛下不讓做的事情一律不做。都說富貴不過三代,賈府到我這都第四代了,該知足了。富貴不再也很正常,安安穩穩的在京城裡做富家翁也挺好。」賈璉這話是真心實意的,他還真沒啥雄心壯志。
就這鳥世道,你能做點啥?官居一品又如何,無非就是家天下。總不能造反了自己做皇帝吧?真的去做了,萬一還成功了,那又如何呢?過程有多艱難就不提了,關鍵是累啊!
「賈璉,沒了權勢,賈家的富家翁未必能做的了。」張廷恩不緊不慢的來一句。
賈璉聽了先是明顯的一愣,隨即低頭沉思,承輝帝見狀不禁微微一笑,心道:露怯了吧?總歸是個孩子,嫩了點。這時代,真的就不是你想做個富家翁,那就能安心的做。尤其是賈府這樣的,三代人的努力下來,走到今天這一步,哪天沒有權勢了,多少人撲上來撕咬,連骨頭都不會給你剩下。
現在賈璉大概想明白了,為何賈母為首的決策集團要把元春送進宮裡。這是留後路啊!
賈家到了第四代,最初的兩代人奮鬥的過程中,得罪了多少人就不提了。單說如此大的家業,沒有點勢力傍身,這可是個人吃人的世道。你想護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