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木頭是為了我們以後?」
「那是!離開此處之後這輩子就是你和我,總不能讓你餓著!」莫白似乎並未用心去聽楚瑩瑩方才之所言,還是滿懷欣喜地把玩著那段殘木,於是隨聲答道。
聽到莫白此言,楚瑩瑩當即明白,大敵當前,能有此等閒心,想必他已有了萬全的準備,秀眉愁雲頓散。
「餓了吧?」楚瑩瑩柔聲說道。
「嗯!」莫白答道。
「那就等你把它變成我!才給你飯食!」楚瑩瑩故作嬌態地說道。
「那可不行!我此刻已是飢腸轆轆了,再說這既然是我要送你的大禮,自是要把我心中你最美的樣子留在這上面!先給點吃的可好!」莫白自從心性轉變之後,自信漸豐,亦慢慢變得風趣,索性跟楚瑩瑩打起趣來。
「我最美的樣子?你心裡我最美的樣子又該是怎樣的!」楚瑩瑩又細言問道。
「等你紅袍加身,鳳冠霞帔之時!」如此溫馨之言,徹底破了楚瑩瑩的淚線,登時明眸紅潤起來。
只見她長長舒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輕拭眼角,不再言語。
莫白見她不做聲,當即以五臟廟之困催促說道:「怎麼?不上心還不給飯吃了!」
「日後若不見你刻成的木頭,我可饒不了你!」
「再過幾日這一切便會有個了結!等你紅袍加身,頂戴鳳冠霞帔之時,定會對你有個交代,若我還能在,要讓你受下這所有人心悅誠服的恭賀!」本是喜悅之言,卻被他說成滿懷心事的樣子。
莫白雖然對她幾次許諾,但從未有此刻的沉重。
貳意:不識人心再自縛
龍行司前歸去坳,一入此間深似海,可世人總不信徘徊時的難以隨性,如今莫白已然身在此山中,可他心中的盤算,卻是將這一路來的羈絆歸於一處,直搗黃龍,意圖徹底跳脫這俗世之外。
是日,歸去坳前人頭攢動,當然這些都是莫白曾經的故識舊人。
擋在進山之路最前邊的,正是莫白孤身一人,一來他想試一試深淺,二來便是以下馬之威警告到來之人,莫再作妖,此番絕不會再手下留情,為了楚瑩瑩以後的周全,他必須如此。
楚瑩瑩亦在他步後亭立。
「莫莫大哥!有了新人,可還記得我我們這些舊人?」風憐影亦站在來人頭前,歷來的自信,讓她以為自己面對莫白可以一如從前心中默許那般硬下心腸,可當她見到此時莫白威風凜凜,一改從前唯諾,不禁又開始動搖立場,畢竟舊情仍在,在她的心裡,勢均力敵才是令她心悅誠服,門當戶對的前提,她習慣了強人一頭。
可身後的楚王,在面對莫白這等欲殺之而後快的對手時,哪裡容得她有片刻猶豫,當即從旁連忙提醒言道:「不知本王還有那憐心妹子!可算得上這『舊人』咧!」
「住口!」
說罷,莫白與風憐影二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提起命運多舛的風憐心,莫白始終覺得於她有愧,故而才一再放任風憐影對他的算計,在與風憐影對視之時,心中仇火不禁淡去大半,而風憐影當然不作此想,只有她自己明白了馬三軍的言外之意。
要知道,風憐影於他可是有著血親死仇,當初莫白雙親就是無辜斃命於風憐影的避水瑤琴之下的,可如今,他竟再無對其提劍相向的恨意,期間糾結,豈一個情字所能解。
莫白不曉其中曲折,自然是不懂此言用意,但他知道,此行,對風憐影終究是狠不下心了。
「憐影!你且讓開,今日我要與這齷蹉腌臢之人好好算算舊賬!」無法與風憐影對戰,仇火總該有人發泄,恰好此時馬三軍挑頭,正合心意。
混元天地起,陰陽合和嗔,幻化霧凝魅,元神出竅急。
滿腔怨火使得莫白才一亮招便是全力以赴,然而莫白此等堪稱碾壓之勢的先聲奪人,著實讓馬三軍大為驚訝,他知道風憐影與文延武等雖然被脅迫而來,此時卻是決計不會出手助陣的。
莫白練就不滅金身以來,還從未如此暢快地運用過,只見虛影一道直向馬三軍逼近,而莫白身形卻是紋絲未動,馬三軍目睹此壯,被驚出一身冷汗,無從應對,於是拔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