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識貨之人,而且是唯一識貨的人。」
「你小子變著法的噁心我是不是,不說寶劍贈烈士,偏說什麼紅粉,我看你小子是壞透了,一肚子陰溝水。」
「您還說我,您收禮不辦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
「我收禮了嘛?誰能證明?」
「額……算我說錯話了,您真行,難怪當年國軍干不過你們,小子服了。」
「這叫謀略,是智慧!你呀,還是回去多讀讀毛選,別整天想著溜須拍馬,走後門。」
薛向實在是說不過他了,碰到一極品老頭,收禮不辦事,還振振有詞地給別人上大課。薛向也不願跟老頭子兜圈子了,繞得自己都頭暈了。薛向正色道:「字畫的事兒,我也不提,本就是送給您的,就是沒事兒求您,就衝著您為我現在的幸福生活做的貢獻,不是也應該孝敬您嘛。」
「這還像句話,聽起來雖然馬屁味更濃了,不過聽得人舒坦。」老頭子啞一口茶,眯著眼說道。看來對薛向的警惕性還沒放下,將這番肺腑之言定性為阿諛之詞。
薛向無奈的笑了笑,道:「憑心而論,我伯父的事兒,組織上是不是應該解決的?」
「這世上的事,有多少可以憑心而為的?」老頭子也不調侃了,手裡握了兩顆棋子轉動。
「您怕得罪誰?」
「幼稚,老頭子怕過誰!現在是敏感時期,你伯父身後的那位更是敏感,我稍有動作,帶給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咦,我跟你這娃娃說這個幹嘛!你聽得懂嗎?」
「好吧,看來是我魯莽了。您心裡現在也在矛盾吧?」薛向見伯父之事已不可為,索性轉移話題方向,語出驚人。
「我有什麼矛盾?」老頭子停住搖動的蒲扇,雙目緊盯著薛向,仿佛要看到他心裡去。
這會兒薛向才感受到,血海里滾出來的老兵頭那如滔滔海潮般的威勢。他心裡猛然一緊,直背端坐:「沙場硝煙已久消,宣武門裡藏兵刀。」
一句詩出,石破天驚。
「砰」的一聲,安老將軍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濺。恰好安衛宏給薛向端了茶來,老王也從書房歸來。二人見這邊氣氛有些不正常,桌面上一片狼藉,剛要踏入涼亭,被安老將軍揮手止住:「你們兩個先去堂屋,吩咐小劉他們撤到外面去。」
安衛宏、老王領命退去。走時,安衛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這個亡命徒用什麼話吸引了爺爺,連自己都不得耳聞。少頃,竹林,松陣,屋頂一陣騷動,薛向抬頭望去,原來是身著各式迷彩服的軍人在撤退。薛向心裡大是震驚,自己來時從竹林、松陣穿過也沒發現那裡居然藏了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警衛。不過,想來也是應該,安老將軍身居軍機中樞,一身所系何其緊要,守衛又怎麼會簡單呢。
「好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我的來意不是很清楚嗎?救親!」
「救親?呵呵,一個毛頭小子怎麼會說出玄武門這三個字,糊弄人也選個好理由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麼個旁觀者清,說說看,說不好,就請你上軍事法庭。」
「這….這不好吧,我又不是軍人,我可是來給您送壽禮的,哪有您這般待客的。」
「我這裡是軍事要地,你不知道嗎?還敢在此處大放厥詞,說不出個理由,殺頭我看也是盡夠的。」
「得,您也甭嚇唬我,您不就是想看看我背後站的是誰嘛,何必來這一套。」
「算你小子識相,說說吧。」
「我背後真沒人。您想想,我伯父還在勞改,跟那位首長的關係又眾所周知,別人要試探您,怎麼也不會選我啊,您是謹慎過頭了。」
「額…..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成,相信你是來救親的,說說玄武門是怎麼回事。」
「老人家身體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吧。」薛向戰戰兢兢地說出了這一句足可殺頭的話,眼睛緊緊盯著老將軍,額頭的汗像小溪一般往下流淌。
老頭子沒有拍桌子,也沒有呵斥,平靜地看著薛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其實他心中已翻起百丈狂瀾,他實在不敢相信,如此重大的機密,怎麼會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