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極。一個雪人堆罷,三小圍著雪人就不眨眼了,大哥這,這堆地也太像了吧。小傢伙歡喜已極,解了自己的圍巾就給雪人圍上了,順手還拍開了小意伸出的試圖摸摸雪人的手,嗖地一下,小傢伙竄回了堂屋,不一會兒,又嗖地竄了回來,手裡拿著頂粉色的帽子和一件湛藍色的風衣。小傢伙小心地將「自己」打扮好後,就開始圍著「自己」打轉轉,連薛向堆另外三個雪人,她也無心觀看了,只想著好好和「自己」親近。
薛向沉下心來做一件事,速度自然是迅若奔雷,以他對力量掌控至妙到毫巔的程度,這類手工活兒哪裡難得到他(當然,木匠活兒除外)。不到一個小時,另外三個雪人齊齊問世。小晚和小意早就離開了小傢伙的雪人,開始關注「自己」了,見大哥雕塑好後,他們也學了小傢伙的樣兒,回房拿來平素最好的衣服,開始裝扮「自己」。薛向倒沒這麼孩子氣,可是小傢伙不干,悄悄溜回房間,親自幫他把衣服、帽子取來。薛向無奈,只得給「自己」披上。
朔風飛揚,雪花漸細,鵝毛漸漸化為柳絮,倒是合了謝道蘊言道的「未若柳絮因風起」。院子裡四個雪人披衣著帽緊緊挨在一起,立在風雪裡,薛向四兄妹已上了走廊,搬來凳子,椅子,一道兒坐在走廊里賞雪。至於早飯,壓根兒就沒人提起,小傢伙近來大方不少,照例背出一包零食,贈給大家填肚子。小心思難免有些傲嬌:關鍵時候,還得靠我吧,哼,以後,你們還不對我好點兒。
一家人正樂陶陶地賞雪,叮鈴鈴,叮鈴鈴,堂屋裡的電話響了。
「小寶貝,去接電話。」薛向躺在撲了褥子的藤椅上,兩腳相交,搭在欄杆上,小傢伙賴在她懷裡正在剝糖紙,準備遞給臭大哥。
問得此言,小傢伙停了準備遞給薛向的巧克力,忽而,半空裡,一個轉折,塞進了自己嘴巴里,「才不要聽電話呢,又沒人找人家。」電話小超人徹底對電話失去了興趣。
不待薛向起身,小晚先站起來,折回了堂屋,未幾,傳出聲兒來:「大哥,是世軍哥,他說要你去蛐蛐原逮兔子呢,他已經到了,電話就是蛐蛐原逮兔子?薛向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塊無邊際的大草甸上,數百上千的毛小子們一起狼奔豚突攆兔子的景象。是啊,自己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每年片片飛雪之際,不正是蛐蛐原最熱鬧的時候麼。
薛向抱著小傢伙一躍而起,大手一揮:「走,大哥帶你們逮兔子從那邊的派出所打來的。」
去。」
兩個小傢伙早聽見大姐傳過來的話了,一聽逮兔子這麼有意思的事兒,哪裡還坐得住,小意更是老早就給小魔頭使眼色,意思是讓她跟大哥蘑菇,小傢伙卻回了他個白眼。小心思想著,這點小事還來煩我,用得著人家發話麼。小傢伙正打算使出無聲大法,薛向卻搶在頭裡答應了,樂得小傢伙「叭嗒」一下親在他臉上。
…………..
蛐蛐原是一方大草甸,東西長十來里,南北寬四五里,因狀近蛐蛐,故得名蛐蛐原。蛐蛐原並不在京城,甚至不算郊外,而是在陽縣和京城的交界處,離薛向家小五十里,即使按照後世的交通速度,也不算近了。可四九城的頑主平素都閒得蛋疼,哪裡在乎這點路程,自行車一擺,呼朋喚友地就殺奔而去。此去,不說是尋樂子,運氣好逮只兔子,祭了五臟廟也是美事兒不是?
薛向的摩托車如一座小山,在國道上奔馳,引得路人不住地觀望。你道為何,原來,大雪方停,天氣冷得厲害,朔風凜冽,薛向生怕凍著幾個小的,乾脆尋了兩床棉被把四人扎了起來。小意和小晚在後座上箍著一條棉被,棉被在小意前胸處,用麻繩打了個結.薛向本不需要棉被,以他的體魄,這點寒風算不得什麼,本來是準備單給小傢伙準備兩條棉毯捂住。可小傢伙不樂意,非要學了小晚和小意那樣,也用棉被圍著,她小心思覺得坐摩托蓋被子,拉風得不行。老佛爺下懿旨了,小薛子也只有遵令。
就這麼著,滿大街最怪異的組合誕生了。這年頭摩托車本就稀罕,且跑得賽過公交車的就更稀罕了,尤其是這輛跑得哇哇快的摩托車上竟然鋪了棉被,滿四九城的老少爺們兒這回真算是開了眼了。一路上,摩托車所過之處,嘴歪眼斜,桌翻椅倒,小傢伙在被子裡只露出雙烏漆漆的大眼睛,看見路人瞠目結舌的樣子,她躲在被子裡得意得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