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吧,不到十個小時,你們就給我送了這麼大個禮——我們的民兵連長明火執仗的強搶女知青不說,還揚言要我這個大隊長別多管閒事兒,躲進被子去發抖。這是何等的猖狂,何等的囂張,這還是執政黨的天下麼?咱們這靠山屯難道要搞獨立王國麼?」薛向邊扯著嗓子大聲喝問,邊用巴掌狠狠拍在身前的青石磙上,只拍得石磙跟沒塗好粉的女人臉一般,灰石簌簌直落,不一會兒,便成了大花臉。
被他喝叱的眾人心中一邊被質問得慚愧,一邊嚇得哆嗦,生怕這暴怒的彪悍大隊長激動之下,用這熊掌朝自己身上招呼。
薛向見眾人被說得低了腦袋,仍不放過,接道:「黨員同志們吶,你們對得起你們黨員的身份麼?對得起靠山屯的社員們對你們的信任麼?你們捫心自問,可曾真正盡到了一個黨員應盡的責任。蔡國慶和這些村痞社霸們是囂張,是難對付,可他們明火執仗強搶婦女的時候,你們的黨性也沒有觸動嗎,你們的良心都叫狗吃啦!你們的腦袋是不是都縮進褲襠里啦?」一聲斷喝,石磙竟被他猛地一掌拍塌了一塊兒。
被薛向喝叱的眾人起先也不是沒有不服的,只不過礙於薛向此時威勢正盛,沒敢出言反駁。心中卻是念叨著:你新來,不知道蔡家三虎的厲害,光我們使力有個屁用啊。
待薛向說到蔡國慶明搶女知青的時候,先前不服氣的黨員,這會兒也徹底沒話了。他們到底還是心存良知和羞恥,先不說自個兒是不是黨員了,就憑著還是個帶把的大老爺們兒,見此惡行,也不能縮頭閉眼啊。
薛向罵完,狠狠盯著眾人,沒人敢抬頭,人人臉上通紅,也不知是臊的,還是被這滿場的火把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