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想辦法把陣地奪回來。」
「怎麼奪?」排長驚慌失措地回答說:「我們只有四十個人,我看對方足足有兩百人。」
「排長同志,」這時從隊伍的前方跑過來一名戰士,他向排長報告說:「前面發現一支小部隊,應該是自己人,一班長讓我過來向您報告。」
二班長本來對自己的判斷,多少還有些不確定,此刻聽到戰士的報告,他心裡立即明白,前面來的這支小部隊,應該就是來接防的真正友軍。
「二班長,」排長帶著哭腔地問二班長,「我該怎麼辦?」
二班長思索了片刻,隨後問那個一臉茫然的戰士:「那支小部隊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大概還有三百多米。」戰士回答說:「最多再過五分鐘,我們就能匯合。」
「排長同志,」二班長等戰士說完之後,對排長說:「我們去和對面的小部隊打個招呼,看看他們是哪部分的。」
幾分鐘之後,從山丘上撤下來的部隊,就與迎面而來的部隊遇上了。
雙方在相聚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隨後對方的陣營里走出一名中尉軍官,他在距離五六米遠的地方喊道:「我是機械化第1軍21旅二營五連連長,奉命到這裡來接替防務,你們是哪部分的?」
聽完對方自報身份,排長和二班長連忙出列,上前向對方敬禮:「您好,中尉同志,我們是步兵第254師764團的,奉命堅守身後的山丘陣地。」
中尉朝兩人身後的山丘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問:「少尉同志,我們連還沒有到達陣地,你們怎麼先撤下來了呢?」
「中尉同志,」排長哭喪著臉說:「不久之前,有一支部隊到了我們的陣地,說是來接替防務,我就把陣地移交給了他們。」
「胡說八道,除了我們連外,上級就沒有派部隊來接替防務。」中尉板著臉問:「你如實地告訴我,你們到底把陣地移交給誰了?」
「中尉同志,請您聽我解釋。」二班長見自己的排長已經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的提問,連忙上前對中尉說:「我會把情況向您如實報告的。」
「說說吧,上士同志。」中尉放緩語氣,通情達理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尉同志,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那麼就是一群偽裝成我軍的德國人,冒充你們接替了我們的陣地。」
「什麼,有一群偽裝成我軍的德國人,冒充我們接替了你們的陣地?」
「是的,是這樣的。」
對於二班長的這種說法,中尉覺得簡直太天方夜譚了:「那你是怎麼察覺出來的呢?還有,既然你發現他們是德國人偽裝的,為什麼還將陣地移交給了他們?」
「中尉同志,情況是這樣。」二班長繼續說道:「我們排在撤下陣地時,我無意中看到山路上的一個腳印,腳印里的鞋釘是方形的。」
中尉也知道蘇軍軍靴的鞋釘和德軍軍靴鞋釘是不一樣,便試探地問:「你就是憑藉這一點,判斷出接替你們防務的部隊,是德國人偽裝的?」
「是的,中尉同志,我就是根據這點判斷的。」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二班長繼續說:「我們排在進駐陣地後,我曾經到陣地的後方巡視過,根本沒有發現那些腳印,因此只能是接替我們防務那幫人留下的。」
「少尉同志,」中尉等二班長說完之後,轉頭問排長:「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敵人的數目太多,我們打不過他們。」排長早已亂了陣腳,根本沒有想著怎麼去奪回陣地,而是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看,我們還是撤退吧。」
「你說什麼?」中尉拔出手槍,頂住了排長的額頭,厲聲說道:「信不信我槍斃了你!」
見到自己的排長被槍頂著額頭,排里的戰士齊刷刷地舉起了槍,瞄準了中尉。而中尉的部下,深怕自己的連長吃虧,也舉起了槍。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隨時有可能打起來,二班長連忙轉身衝著排里的戰士們喊道:「把槍放下,快點把槍放下,不要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
看到對面的部隊,聽了二班長的話之後,都放下了手裡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