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寶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內心苦笑。她居然在夢裡喊一隻白狐為娘親,難道她也是中毒已深了。只是……只是那淪陷在夢裡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突然,黑暗的深處傳來一絲光亮,有碎亂輕易的腳步聲慢慢逼近。
熙寶站起了身,目光投向光火之處。
來人著一身戎裝,身姿修長挺拔,英俊的容顏還帶著一絲俏麗,嘴角透著的狂妄而又玩世不恭的微笑。再旁邊還跟著楓凰和虞美人的一個下屬。
「司馬元顯?」
來人隔著牢欄站在熙寶的面前,火把下他的輪廓晦暗不定,一雙清澈的眸子深處卻有著沉重的殺機感。
「你比想像中還要年輕有為啊。」熙寶看著對方的氣魄,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過獎,熙寶公主也是睿智動人。」司馬元顯緩緩一笑,聲音清脆幹練,頭向一邊歪了歪。
熙寶看對方還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也跟著多饒兩句,「我一個亡國公主落魄至此也談不上動不動人。」
司馬元顯眯了眯眼,笑道,「公主謙虛了,我司馬元顯也只是眼看浮華之人。」
「您的父親在南朝可謂是獨攬朝綱,我們淝水兵敗後他還能派你看洽談,可見內政手腕了得。」熙寶冷笑,搖了搖頭,目光卻是凌厲,「可惜我們北國已亡,世子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苻堅帝能統一整個廣闊北方可不是無能之輩,縱然是國亡了,但他留下的勢力依舊不可小窺。」司馬元顯抬了抬手,狂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冷意,「再說,我司馬元顯辦事,什麼時候有空手而歸的?」
熙寶揚了揚嘴角,眼中波光涌動,隱隱讚許他是個人才,「那你應該去找我的父親,何必眼巴巴的來找我。」
司馬元顯仰首長笑,為她的主意感到不屑,「哈哈哈,你的父親我當然是找過了。正如情報說訴,他受五石散所惑,已經神志不清,沒有什麼價值了。我自然得從其他地方入手。」
如此看來,他是做了大量調查後才選擇的她,這樣一來熙寶更要探探他的底了,「我們北國最具有利用價值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來晚了。」
「太子苻宏輕信周圍的人,死不足惜。天錦公主……」司馬元顯露出無所謂的神情,搖了搖頭頭道,「已經發揮了她的最大價值。至於你嘛,跟他們比起來,確實能力不夠。但我司馬元顯就是能將最微小的東西,展示出最大的作為。」說著略挑了挑眉,自信得意的模樣。
火光中,熙寶眼眸暗暗微斂,「我一介女流,又能為你做什麼呢?」
「長安異主後,本該是安定民心、重塑內政的關鍵時刻,同樣也是出頭的最佳時機。但是有人卻放著大好機會不把握,滿城的找一個失蹤女子。」司馬元顯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神情,有意問道,「熙寶公主應該已經知道我在說誰了吧。」
是紫琦。
熙寶下意識就能猜出那人的名字,這世上,除了善良的紫琦,還會有誰找她呢?很明顯,他的是想透過自己將魔爪伸向另一個人啊。
「我稍加打聽就知道,他是新繼位北苻陛下的第三個兒子,現在是三皇子紫琦。手握重兵,被苻忠看中,前途無量。只可惜,他偏偏要為了一個女人惹得陛下生氣。唉,也太不爭氣了。」說罷惋惜的嘆了口氣,又失望的搖了搖頭,卻給人一種誘導的感覺。
熙寶垂下眼帘,露出些許柔情。
那個男人她是知道的,自小不喜爭鬥,不好強勝事。性格溫潤如玉,又重情重義,是難得摯友親朋。
「他不是不爭氣,他只是生性純良,不屑爭鬥。」
「哈哈哈,這樣的年月,這樣的家室背景還談什麼純良。」司馬元顯大笑後冷哼,明眸里光芒明暗不定,「如果真有這樣純良,他是活不到現在的。」
「愛信不信。」熙寶也不願多費口舌,反正像他們那樣刀口舔蜜的人,純良就像傳說一下虛無縹緲。
司馬元顯揮了揮手,定下神色,眼角閃過一絲凌厲之色,「算了,他純良也好,不純良也好,都與我無關。其實最好是該純良點,也好實行我的計劃。」
計劃……
熙寶眼眸一亮,司馬元顯來到這裡的計劃,楓凰已經跟她略提過了,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