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誠然,一旦見了你,我便亂了分寸,只怕這輩子都要這般沒出息了。」
「只是如此一來,以鬼金羊的狡詐,只怕又要對你起了疑心。」
「放心,我自有分寸。」秦朗將一面暗金銅牌交到我掌心,「韃靼犯境,二皇子十五之夜便要造反逼宮,月兒,如今只能靠你去向太子殿下傳信了!」
「我曉得。」我低頭看看手中的銅牌,「這是……」
「錦衣衛親軍的手令,你拿著它出入皇宮,無人攔你。這是豹子被我捅了一刀,『臨死』前暗中給我的。」
我不可思議:「也就是說,豹子見到你的第一眼,便將你認了出來?!」果然,你倆才是真愛啊。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是有些不同尋常的默契。」秦朗說著,重新將我抱緊,「月兒,此一去,便是圖窮匕見、成王敗寇,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護好自己,平安地等我回來。」
我明白,短暫的重聚後,又到了分別的時候,只得悶悶地答句:「好,你也要保全自己,平安地回來。」
「你曾問我,是否願意跟你浪跡天涯,我那時在心裡答了一千一萬個願意,卻礙於責任,一次次地負了你。如今,我也想問你一句:待一切塵埃落定,你……可還願意要我?」
我臉上驀地發燙,卻想起之前為他撕心裂肺的苦,不願輕易原諒了他:「看你表現,看我心情。」
「甚好。」他對這答案已十分滿足的樣子,低頭在我額上留下一個輕吻,「一路小心。」
我一路匆匆趕回皇宮,已是破曉時分。
憑藉豹子的手令,我順利從側門進了皇宮,行了不遠,便見乾西殿正在眼前。
之前聽紫煙對二皇子道,織羽君等人帶來的大批軍火,如今便藏匿在乾西殿,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鬼使神差地,我便向之前被抓的屋檐下摸去。
隱約聽到屋內一男一女在低聲交談,聲音低沉聽不甚清楚。須臾便聽微弱的腳步聲,二人已至門口。
我終得以聽清了那女子的一句話:「事成之後,還望你們信守承諾,放我歸去。」
沉吟了片刻,便聽一男子低沉道:「好。」
一個「好」字,卻著實的令我後頸一涼:怎麼會是……
不容我驚詫完,便聽推門之聲,我趕忙閃身躲進了樹叢。
依稀間一身披白色斗篷的男子從屋內出來,匆匆離去。
徒留我百思不得其解。
東宮,思齊殿。
「你都知道了?」
我頷首,「秦朗說的,都是真的?」
眼前的胖子,臉上划過意味深長的神情,沉吟了一下方道:「是真的。」
直至此刻,我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殿下這一步,可謂棋行險招。」死胖子,你可知把那頭狼禍害成了什麼樣?
「不瞞你說,那日秦朗向我坦白,已與你月下定情的時候,我真的連殺了他的心思都有。」胖子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可嘆我朱高熾堂堂太子,此生第一次愛上個女子,第一次想要守著一個人地久天長,卻被自己的貼身侍衛搶了去,我豈能不氣。」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道一句:「對不起。」
「你沒什麼可道歉的。」胖子搖頭道,「感情之事,本就講究個兩情相悅、你情我願,尤其是在心月這樣不落世俗的奇女子面前,太子或是侍衛,並無什麼不同。
秦朗跟隨我五載有餘,數次捨命救我於生死之間。我待他如同兄弟手足。故而當這個計劃中需要一個臥底之人,平信而論,我不願讓他去以身犯險。」胖子說著望我,「心月可信我?」
「我知道,他是毛遂自薦。」
「是,當時我也頗感意外,而後才明白,這頭狼是想拼上身家性命,為他和你換個未來。」胖子苦笑,「他能為你做這樣的決定,我既佩服,又慨嘆。
我那時便提醒他:人人皆知奎木狼是我身邊的心腹,想要博取二皇子的信任,可謂難上加難,一著不慎便是性命不保。故此一去,便是刀山火海、修羅地獄。
他當時求我兩件事:若他此番有命回來,求與你一生一世;若他回不來……讓我絕不要告訴你這些事,護你
第206回 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