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殿,夜天煜將趙可菡放在喜房,雲淺月當先走了進來,夜輕染和容楓對看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月妹妹,你再給她好好把脈,再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竟然有了喜,而且今日還滑了胎,她可是吃了什麼東西?」夜天煜站在床前,臉色竟然比床上疼得痛快的趙可菡還要白。
雲淺月點點頭,再次仔細地給趙可菡把脈。半響後,她放下手,對夜天煜道:「她早上並沒有吃飯,不但是她沒吃飯,我們在淺月閣的所有人都沒吃。既然沒吃東西,就是她從淺月閣出來這一路上沾染了什麼。」
「沾染了什麼?」夜天煜又問。
雲淺月不答話,對夜輕染和容楓招手,「你們二人的醫術比我要強,你們來看看,她是沾染了什麼?」
夜輕染看了夜天煜一眼,夜天煜沒阻止,他走過來給趙可菡把脈。半響後,他放開手,對夜天煜搖搖頭。
「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夜天煜臉色深沉。
「是看不出來!」夜輕染搖頭。
「容楓,你來給她看!」夜天煜看向容楓。
容景走上前,給趙可菡把脈,片刻後,也對夜天煜搖搖頭,「楓也看不出來。」
「這可奇了!你們三人醫術高超,居然都看不出來。難道是世間什麼最要命的劇毒不成?」夜天煜不知是驚得,還是氣得,語氣怒而顫。
「容楓,你去找容景來!」雲淺月看了夜天煜一眼,對容楓道。
容楓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夜輕染看了從被夜天煜從喜堂上抱回來就躺在床上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趙可菡一眼,也退了出去。
「都出去!」夜天煜猛地一揮手,房中的丫鬟喜婆都人人噤聲,退出了房間。
不多時,房間只剩下了夜天煜和床上躺著的趙可菡,以及雲淺月。
雲淺月見趙可菡的唇都咬破了,這麼片刻的功夫,她所躺的床上已經一床血。她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到趙可菡嘴邊,對她輕聲道:「先將這個吃了!」
趙可菡困難地張開嘴,將藥丸吞下,之後又痛苦地合上。
「月妹妹,你知道的對不對?夜輕染和容楓也知道怎麼回事兒,所以不說對不對?」夜天煜緊緊盯著雲淺月。
雲淺月搖頭,「我是真不知道!」
「不是紫草?不是上次和秦玉凝一樣沾染了紫草?」夜天煜不相信地看著雲淺月。
「不是!秦玉凝的血沾染了紫草是紫色的,而她的不是,她流出的血鮮紅。」雲淺月搖頭。
「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夜天煜懊惱地震怒。
「我給她吃了一顆護心的藥,我不知道情況,不敢胡亂開方子給她診治,等容景來吧!」雲淺月安撫地看著夜天煜,「你先別慌。趙姐姐何等的疼,一聲都不吭?你慌什麼?」
夜天煜看向趙可菡,趙可菡對他勉強一笑,聲音虛弱,「別急,有月妹妹在,一會兒景世子來,景世子醫術冠絕我會無事的」
「孩子你怎麼會有了孩子?」夜天煜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趙可菡的手。
趙可菡搖搖頭,「我也不知,這幾日身子的確不舒服,我以為是要大婚了太緊張,吃不下東西,卻沒想到天煜,若是我早知道的話,小心一些也許就不會沾染了什麼東西。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這些日子只忙大婚了,沒注意你身體居然不適,也沒有請太醫,我」夜天煜後悔自責地看著趙可菡。
「不怪你,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了。」趙可菡搖搖頭。
夜天煜還要再說什麼,雲淺月打斷他道:「你現在自責也無用!孩子以後還會有,趙姐姐的身體重要。」
「對,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菡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事兒,也不准有事兒!我如今只剩下你了。」夜天煜將臉埋在趙可菡手心。
趙可菡咬著牙點點頭,堅定地道:「我不會有事兒的!」
雲淺月不再說話,轉過身不再看二人,大喜之日變大悲,也不過如此!
房中靜靜,再無人言聲,只聽聞趙可菡細微壓抑的痛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