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以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遙不可及的生活。
雞毛都退了乾淨之後,老婦人站起身,拿著雞向廚房走去。
雲淺月收回視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雖然是白水,但是十分甘甜。她低下頭,看著杯子中的水,清澈乾淨,沒有半絲雜質,她看著看著,忽然就有了給容景寫信的想法。於是放下杯子,從包裹中拿出便攜的筆墨,鋪開在桌子上,提筆抒寫。
特製的羽毛筆輕柔,落字娟秀。
雲淺月先是提到了南疆國舅,雖然知道大約已經有人將南疆國舅的事情飛鴿傳去了天聖京城,但她還是自己與她又簡單地陳述了一遍事件經過,之後便說到了這家山野人家。說到了老婦人,說到了那隻被殺的雞,說到了一杯白水,又說到了她此時的心情,零零碎碎,寫了整整兩頁,才罷了手,將信紙折起來。
雲淺月收起筆墨放進包裹,看向窗外,老婦人在廚房忙活,看不到人影,只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顯然是在做燉雞。她輕喊,「墨菊可在?」
「回淺月小姐,屬下在。」墨菊應聲。
「給你家公子的傳信!」雲淺月將信紙扔出了窗外,「接著!」
一抹黑影出現在院中,接住了信紙頃刻間消失,不過眨眼之間,連風絲都未驚起,墨菊的聲音從院外傳音入密傳來,「屬下這就給公子傳去京城。」
雲淺月「嗯」了一聲,問道:「南疆國舅呢?可還在後面跟著?」
「在山後一家人家歇腳。」墨菊道。
「這一路他可有什麼動作?」雲淺月又問。
「他似乎武功很高,隨從武功也是極高,而且甚為謹慎,屬下不敢盯得太近,但可以肯定他沒什麼動作。知道您慢走,他也慢走了。」墨菊聲音有些凝重,「屬下覺得他是沖您而來,已經稟告給公子了。」
「嗯!」雲淺月眼睛眯了眯,「看起來她是衝著我來了,我也想知道,我哪裡有南疆王重要了。」
「公子不日就會傳回信來,屬下覺得敵我未明,您最好不要動作,等公子的消息。」墨菊輕聲建議道。
「自然!」雲淺月點點頭,「希望你家公子這次也能神機妙算,料事如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知道這個南疆國舅的來歷,以及他的目的。」
墨菊沒傳來聲音,似乎對雲淺月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雲淺月笑了笑,「將我的信給他傳去吧!」
「是!」墨菊聲音有些怪異,退了下去。
雲淺月伸手支著額頭,看著窗外,想著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又想起那條被她收起來的蜈蚣,南疆國舅當時是要傷她還是要試探她?如今兩日已過,她娘是否該進了南梁京城了?即便沒進南梁京城,應該也是快到京城了。
窗外隱隱傳來燉雞的香味,雲淺月收回思緒,不再去想,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老婦人進了房間,見雲淺月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連忙走過來請拍她,「姑娘,你要累了就去躺上歇著,雖然咱們是山野人家,但我愛安靜,被褥都是新洗過沒兩日的。你要是嫌棄,我就去拿一套新的被褥來給你鋪在炕上。」
雲淺月睜開眼睛,笑著搖搖頭,「我不累,大你若沒事情的話,我們就說會兒話。」
「雞我燉上了,沒事兒,你要不累,那就說會兒話吧!」老婦人一笑,坐在了桌前,看著雲淺月道:「姑娘是天聖京城來的吧?」
雲淺月眨眨眼睛,「大娘何以見得?為何不覺得我是西涼或者是西延來的?」
老婦人笑著搖搖頭,「姑娘一身貴氣,氣質尊華,待人和氣,出手大方,說話也像是見過世面的,你這樣的姑娘,也只有天聖大國繁華之地才能養得出來。」
雲淺月笑了笑,「天聖京城在大娘的想法里覺得真繁華嗎?」
「那是自然!多少人夢寐著想去天聖京城,據說那裡日夜笙簫,貴裔風流。我的兒子就想去天聖京城謀職。奈何路遠,沒門沒路,去天聖京城謀職可不是小事兒,我們一直阻攔著,他才至今沒去。他整日裡砍了柴買些書來看。」老婦人道:「等我和老頭子老了,動不了,或者埋骨了,攔不住了,他估計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