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果然大才呀!怪不得能得楚夫人慧眼識珠,如今又得景哥哥青眼相看。」夜輕暖眼睛晶晶亮地看著沈昭,拍手稱好,「比我剛從那首胡謅的小詩強多了。」
眾人紛紛對沈昭再次抬高了眼光,雖然這些日子他名揚天下,也得容景青眼看待,但有些人還是對他有所保留,不以為然,如今這般一首詩,自然對他正視起來。
沈昭不驕不躁地道:「小郡主謬讚了!」
「哪裡是謬讚?是真的極好!」夜輕暖看向雲淺月,問道:「雲姐姐,是不是很好?」
沈昭聞言抬頭看向雲淺月,似乎等著她的評價。
雲淺月抱著手爐微微偏頭看著沈昭,眸光溫而靜,笑著道:「沈公子腹有經綸,我聽得自然是極好的。」
沈昭收回視線,看向容景。
「就知道雲姐姐一定會說好!」夜輕暖偏頭問容景,「景哥哥,你說呢?」
容景看了沈昭一眼,須臾,偏頭看向雲淺月,眸光有著誰也解毒不懂的顏色,淺淺一笑,搖搖頭,「玉湖光影應紫霞,紅梅灼顏披雪裳。這句不對。」
「景哥哥,我看這句已經很好了,雲姐姐穿紫衣,就像紫色的雲霞,而我穿白衣,像是一團雪,玉湖應紫霞,紅梅披白雪。這多應景啊!」夜輕暖立即道。
容景看著雲淺月,眸光似乎有什麼拂過,融化了他清淡的眉眼,他搖搖頭道:「只是應景不成。她該是冰心一片如玉湖,九天灑出胭脂色。」
夜輕暖聞言頓時大呼一聲,「景哥哥,你將雲姐姐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了。讓我們在坐的這些女子情何以堪啊!」
「她本來就是只此一個。」容景收回視線,微微一笑。
雲淺月低垂著眉眼,看不出她的情緒。
「那我呢!你剛剛解說了雲姐姐,也將我解說一下。」夜輕暖看著容景。
容景笑著搖搖頭,「我只能解得出她,別人解不出。」
夜輕暖微微哼了一聲,「景哥哥喜歡雲姐姐,才如此偏心。你不是解說不出我,而是不願意解出。」
「嗯,我只喜歡她。」容景頷首,直認不諱。
「你喜歡雲姐姐我們都知道啦!」夜輕暖挪了挪屁股,拉長音,轉向低眉斂目的雲淺月,好奇地道:「雲姐姐,我在暖城就聽說你聽景哥哥的事情了呢!你是怎麼將他弄到手的啊?暖城的人每日茶餘飯後都在說你們的事情。我聽了沒有八百遍也有一千遍了。」
雲淺月抬起頭,眸光淺淺,看不出喜色或者別的情緒,淡淡一笑,避而不答,問道:「沈公子的賦詩做完了,該下一個了吧!」
「不行,不行,你怎麼能就這麼混過去?」夜輕暖不干,把著雲淺月的胳膊,「你既然不好說這個,就改為對景哥哥賦詩一首。讓我聽聽景哥哥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
「死丫頭,攪什麼局?」夜輕染扒拉開夜輕暖的手,喊道:「下一個。」
夜輕暖嘟起唇,不滿地瞪了一眼夜輕染,「我好奇嘛!」話落,她看向容景,「景哥哥,你想不想聽聽雲姐姐給你賦詩一首?」
容景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如玉的手摸著面前的水囊,沒出聲。
眾人都看著容景,這副模樣,以及剛剛他那兩句詩,無疑在不少人心中激起千層浪。以前不少人都對他和雲淺月兩情相悅甚是不解,覺得他是被雲淺月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明明一個溫文爾雅,雲端高陽,才華冠蓋,一個紈絝囂張,任性不羈,名聲敗壞,本不是一路人,可是偏偏愛得轟天動地,可是如今看他二人和眾人坐在一起,身邊圍坐了數人,兩人中間隔著人和木桌,但依然身上共有著一種東西,那種東西無形,卻是強烈地存在著。尤其是容景已經如此坦言自己的喜歡,可是雲淺月卻沒表態,不由更是對二人如今的狀態雲裡霧裡。
「景哥哥,你說話啊!」夜輕暖催促容景。
容景微低著的頭抬起,看了雲淺月一眼,吐出一個字,「想!」
「雲姐姐,你看景哥哥都想了,你快說!」夜輕暖興奮地看著雲淺月。
「我看景世子還是別聽了,雲淺月披著紫貂披風,做不出來詩吧!」六公主此時插進話來,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