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她何時要了人家第一次了?她怎麼不知道?她看著少年依然不語。
城門口的守城士兵齊齊睜大眼睛,須臾,眾人看看馬上端坐的貴氣少年,再看看一臉憤怒的破衣少年,人人面色不由露出恍然之色。這個時代貴人家的公子喜好玩孌童和小倌也不新鮮,這個少年雖然髒污,但看起來也是個小美男子,定是被那貴氣公子給看上了,一夜春風,春風一度,風流之後,便失了味道扔下他走了。此時這個破衣少年顯然是氣憤不甘心地追來了。
「一派胡言亂語,我家公子如何會看上你這等姿色?」花落秀眉豎起,想著這裡是城門口,不能再耽擱,萬一七皇子從南城門過來就麻煩了,而且這個人太過可疑。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攔住小主,必有所謀。
「我終於知道了,原來你是又找到了新歡,帶著他離開,才要扔下我不管?」破衣少年伸手指向花落,對著雲淺月怒斥,「你這個喜新厭舊的混蛋!我哪裡不好了?他不過是穿得好一些,洗得乾淨一些,你要將我洗乾淨了的話,我比他長得美多了。」
雲淺月眉梢微挑,依然不語,看著破衣少年。
「滾開!」花落抽出腰間的寶劍,直直刺向破衣少年。
「反正我也被你玷污了,我我以後也不能做人了,死了也好!」破衣少年忽然閉上眼睛,頹死一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真像是抱了必死決心。雖然臉龐髒污,眉眼神情卻是清秀分明,視死如歸。
花落的劍來到少年的脖頸之處,劍尖再向前推進一寸,破衣少年就會當場斃命。
守城的士兵都睜大眼睛,有不少人憐憫地看著破衣少年,但無人出來阻止。一見馬上端坐的少年就是非富即貴,他們小小的守城士兵惹不起。
「住手!」雲淺月看著花落劍尖劃破破衣少年脖頸處的皮膚,破衣少年依然一動不動,她出聲阻止。
花落看了雲淺月一眼,住了手,立即撤回了寶劍。
「你為什麼不讓他殺我?要不就帶我走!要不就殺了我!」破衣少年忽然睜開眼睛,憤怒地看著雲淺月,「否則你還要我以後怎麼活?」
「走上前一步!」雲淺月聲音微輕,對破衣少年開口。她的聲音拿捏得恰到好處,有少年變聲期的微微暗啞,任誰也不會懷疑這個聲音的少年是出自一個女子之口。
破衣少年一愣,看了雲淺月一眼,依然走上前一步,但這一步邁得極小。
「再上前一步!」雲淺月又道。
破衣少年又依言走上前一步,這一步依然極小。
「你不是要跟我走嗎?怎麼?怕了?」雲淺月看著破衣少年走了兩步也不如尋常人一步的距離,她挑了挑眉。
「誰說怕了?」破衣少年忽然不服氣地大踏步向前走了一大步,一下子就來到了雲淺月的馬頭前。
雲淺月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白皙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臉頰,又摸了摸他的眉眼,須臾,對花落道:「拿一方帕子來!」
花落依言將一方帕子遞給雲淺月。
「你要幹什麼?」破衣少年忽然後退了一步。
「我看看你是否比我身邊的這個人長得美!」雲淺月接過花落遞來的帕子,對破衣少年道:「走過來一些!不美我可不讓你跟著。」
破衣少年站在原地不動,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迎著陽光看起來極為靈動。
雲淺月也不急,眸光靜靜地看著他。「小主,七皇子向北城門來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花落向長街盡頭看了一眼,見一匹馬向北城門走來,她貼在雲淺月耳邊壓低聲音道。
「你不讓我看就算了!你這樣不聽話的孌童,我不要也罷!」雲淺月雙腿一夾馬腹,淡淡地扔出一句話,收起了娟帕,就要出城。
「等等,我給你看!」破衣少年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抱住雲淺月跨坐在馬上的一隻腿。似乎生怕她離開。
雲淺月眸光掃了一眼夜天逸距離的還有些遠,她勒住馬韁,拿著帕子慢悠悠地擦向破衣少年的臉,從眉眼向下,輕輕擦拭,動作極其溫柔。
破衣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裡,早先憤怒囂張之色褪去,似乎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