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麒麟族的辛酸血淚史,好個永不參與奪嫡最後卻登上霸主之位的強悍奮鬥史。
當初鳳九幽聽到這些的時候竟還忍不住為君無墨拍手鼓掌,夠狠、夠辣、夠毒。
但是鳳九幽卻是打心裡厭惡像君無墨這樣的男人,殺兄弒父,這樣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他雙手沾滿血腥,將來下了黃泉,只會被關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鳳九幽生性純良,對心腸歹毒之人提不起半絲興趣,她漠然道:「君上還是請回吧,雖然我想得到雪貂,但是也並非非雪貂不可。」
「凰女是不是拒絕得太快了些?」君無墨面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那雙沉沉黑眸凝視著鳳九幽斂去笑容的白皙臉孔。
「君上請回吧。」鳳九幽做出請的手勢,並無意再與君無墨多談。
「有意思。」君無墨落下意味不明的三個字,很快就消失在院中。
他剛走,鳳九幽重重地呼了幾口氣,朱雀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縫隙,輕聲道:「這個君無墨,不好對付,恐怕他別有所圖。」
鳳九幽哼道:「單看他砍瓜切菜般地解決了他的父親、兩個哥哥以及一個弟弟就能知道,他的手腕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只喜歡小打小鬧的人可以比擬的。不知道他今日到金聖宮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看,跟主上你有關,他的目光始終在你身上。」
鳳九幽緊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好在君無墨第二日就離開了金聖宮,他的離開讓鳳九幽安心不少,但是鳳九幽卻遲遲沒有等到有關雪貂的消息,她不免有些心急。
這日,鳳九幽正在研究新的花種,朱雀從外面匆匆回來,他妖嬈風情的臉上溢滿欣喜,他走到鳳九幽身後,輕笑道:「主上,雪貂有消息了。」
鳳九幽歡喜地回頭,黃金瞳中溢滿光彩。
—
天宮叢鋒,北望亭上,巨大的青龍龍尾纏繞在紅木柱上,龍頭不停地在空中搖晃。北望亭中坐著兩位男子,一名男子身著灰色長袍,另一名男子身著月白長衫。
兩人相對而坐,他們面前擺著黑白棋盤,落子無聲。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手執黑子的灰衣男子認輸地搖頭道:「陪殿下下了這麼多年棋,仍舊是下不過殿下。」
青龍張口道:「玄武,你的棋藝就沒見有過長進,你還敢和殿下對弈,不是自找死路嗎?像我這麼聰明絕頂的,我就不會選擇當殿下的對手,哈哈哈!」
玄武:「……至少我還有膽量,你連膽量都沒有。」
青龍身形陡然旋轉幾圈,再看去時已經恢復人形,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贊同地說道:「這叫心有自知之明,我乃是有自知之明的聰明龍,而你是蒙頭亂撞的笨龍。」
玄武乾脆閉嘴,青龍是個喜歡找茬的,對付這種人,殿下說過,無視就是最有力的反擊,青龍見玄武不再理會自己,頓覺無趣,不快地哼了哼。
可是他成天成夜毫不消停的腦袋忽然閃過什麼,他興沖沖地跑到面前,在白淵對面坐下,眼冒精光地凝視著自家殿下,問道:「殿下,鳳凰族凰女近日也快到了吧?!」
白淵纖長的手輕輕掃過棋盤,黑白棋子紛紛落回原位,白淵漫不經心道:「此次來天宮叢鋒的並非鳳凰族凰女,乃是鳳凰族的少主,鳳九生。」
這位鳳凰族的少主向來藏得深,外界並不知道他到底何種模樣,又是在何時出生,傳聞他筋骨奇佳,常年處於修煉之中,從不外出。
此次他應龍族之邀,代表鳳凰族出席他的壽宴,完全在白淵的意料之外,更在龍族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位少主也算是人未至,名先揚了。
「鳳凰族的少主?」青龍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有不甘道:「小凰女不過來豈不是那隻笨鳥也不過跟著過來,真是的,小凰女怎麼不過來呢,她那麼喜歡殿下,她就不想見到自己英明神武的心上人嗎?」
「青龍!」白淵低低地喝道。
青龍憋屈地捂住自己的嘴,憋屈地看著自家殿下,他暗暗想,他又沒有說錯,小凰女本來就喜歡殿下,偏生殿下好像從不喜歡別人拿這事說事。
玄武面無表情地說:「凰女今年已滿十六,已經不小了,她若是聽到你還叫她小凰女,當心她出手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