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西神情有瞬間的僵硬:「呵呵,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忘記機械時代的事情,你沒有忘記將你帶走折磨你的顧州,也沒有忘記在斯坦姮星攻擊你的顧非夜,那些點點滴滴你都沒有忘記,也不是我的幻覺,我們的確去過機械時代。」
雲千西神情激動,甚至帶著萬分不滿的憤怒,當初白淵口口聲聲說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否定得那麼徹底,將她所有的情義澆滅粉碎,如今卻又是另一套說辭。
男人心,海底針。
機械時代那麼多艱苦的日子他們都挺過來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後,白淵卻裝作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慶幸白淵還沒有裝作不認識她這個人?
「千西,當時我那麼做,只是希望我們不要再有太深的糾纏,忘記機械時代的事情,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千年前,我負了九幽,為了與九幽轉世重逢,我等了千年,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能再辜負她。」
白淵定定地凝視著雲千西的眼睛,說道。
「雖然我也曾經懷疑過古蓮靈不是真正的九幽,但是畢竟鳳神劍認了主,就算我想騙自己,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她不是。」
有些事情,一步錯,步步錯,他也不能給她解釋得太深。
可是如今,白淵說的這些話雲千西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也不想聽,他的這些想法她都知道,可是她卻因為他們的執著失去太多。
因為鳳九生的執著,因為白淵的執著,倘若不是他們攔著,月靈早就死了,她也沒幾乎傷害她的至親之人,無論他們的理由是什麼,現在的雲千西都沒有辦法接受。
「我不管你們的初衷是什麼,我只知道結果我不能接受,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牽扯,經歷了那麼多事,我身心俱疲,不想再管任何事,你也與我無關,你還是走吧。」
雲千西再次下逐客令,就如同一盆冰水從白淵的頭頂灌下,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將至冰點。
這才是雲千西,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牆也不回頭。
如果說以前的雲千西是一匹野馬,那麼尚且雲清還牽著勒住她的韁繩,如今雲清逝世,那唯一的韁繩也斷了,雲千西掉下懸崖,成了一匹死馬。
怎麼喚也喚不醒的死馬。
白淵閉了閉眼睛,說道:「我今日當然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會放棄的,千西,你身上背了那麼多包袱,太重太沉,時間久了會把你壓垮的。」
雲千西偏過頭去,不去看他。
白淵繼續道:「你必須走出來,終有一天,你也必須嫁給我,毋庸置疑。」
以精神力鎖住她的身體,白淵俯過身,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然後起身離開。
雲千西頹然地倒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床罩,很久都沒有回神,心亂如麻。
雲千西第二日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侍女梅香等候在門外,見到雲千西出來,立刻上前伺候。
梅香是認出了雲千西的,畢竟當初在少主殿的時候,就是她伺候在雲千西身邊,雖然雲千西如今變了樣子,變得更美也更魅惑,但是畢竟是她伺候過的人,梅香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沒想到當初被軟禁在少主殿的竟然是鳳凰族第八代凰女,梅香其實是有些怕她的,雖然雲千西從不折磨下人,但是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壓人的威懾。
但是梅香又喜歡伺候像雲千西這樣的主子,她是個好主子。
玄冥走到雲千西身邊,雲千西問:「天祭司葬在何處?」
「在金聖第一嶺,主上要去祭拜天祭司嗎?」玄冥問。
金聖第一嶺是安葬鳳凰族族人的地方,就連鳳王也被安葬在那裡,只是玄冥不敢提鳳王。
雲千西點頭:「天祭司為了救我被殺,無論她當初有多麼不喜歡我,她願意為了我付出性命,那就代表她承認了我的身份,我應該祭拜她。」
她早該去的,天祭司之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從不曾想過天祭司會在最後關頭不顧性命救她,或許這就是血緣關係,她的身上畢竟留著她的血。
血緣之愛,永遠都斬不斷。
朱雀玄冥本想陪她一起去,卻被雲千西拒絕了,她不想要任何人跟著,自己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