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全身,好似下一刻她就會被劇痛淹沒得死去。她望著滿身是血的白淵,視線模糊,腦袋炸疼。
「別哭,雲千西。」微風拂過,熹微光芒朦朧隱晦,於劇痛中她聽到他低啞的嗓音,滿是刻意壓制的顫抖,他說:「雲千西,我不會死的,別擔心。」
是的,他不會死去,他的身體可以扛住巨大的疼痛,可是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痛,子彈釘入骨頭的痛,子彈穿透手掌的痛,每一種都足以令常人痛得死去活來。
雲千西淚如雨下。
她沒有辦法了,顧州太強大了,他帶領的戰隊太強大了,她無法令自己脫身,更加救不了他,他們再一次成為了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顧州揚手,兩個士兵大步朝白淵走去,氣氛緊繃,雲千西匍匐在地,十根指頭陷進泥土裡。就在那兩名士兵就要伸手架起白淵的瞬間,雲千西的手忽地拔出腰間的配槍,以眨眼之際打中那兩名士兵。
同一時刻,白淵身體憤然躍起,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他單臂夾著雲千西的腰,那身影如同一道轉瞬即逝的閃電,幾個縱身,他已帶著雲千西躍出跑馬場。
身後槍聲不斷,子彈不要錢似的向他們掃過來,雲千西緊緊摟著白淵的腰腹,聽見子彈打中他身體的聲音和他的悶哼聲,灼熱的眼淚流進他的衣衫里。
「別怕,雲千西。」很啞的聲音,是從他的胸腔里發出來的,雲千西重重地點頭。
「雲千西,你休想再次拋開我!」遠遠地,她聽到顧非夜嘶吼的呼喊聲,在這稀薄的光芒中,刺耳得讓她心生無限恨意。
「雲千西,我身體裡有追蹤器。」白淵沉聲說,「如果不取出來,我們逃不掉。」
原來是這樣……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手錶,顧非夜騙了她,他們之所以能找到他們,是因為他們在白淵的身體裡安裝里追蹤器。
「去醫院。」雲千西抱緊他,耳側的風呼呼刮過,她聲線哽咽。
醫院裡燈火通明,白淵抱著雲千西闖進一間無人手術室,雲千西立刻從他身上爬下去,他將白淵扶到病床上,拉過棉被給他蓋好,她雙手還在輕顫,聲音也抖得厲害,她道:「白淵,現在我要把追蹤器取出來,時間緊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