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軒步伐沉穩,面色平靜,不疾不徐地行來。
他很快就走到這幾人的身邊,眾人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可沒想到,這位劣跡斑斑的太子殿下竟對議論聲充耳不聞似的,只是面色如常地走進院內,從容不迫地坐下,翻閱著手上的書籍。
「太子難道真的改邪歸正了嗎?」
眾人面色駭然,生怕他這個大紈絝在這兒惹是生非,導致一眾人受到牽連。
與此同時,一中年男子入經苑卻發現平日裡安安靜靜的國子監,卻在今日人聲鼎沸,被圍得水泄不通。
他皺著眉,走去一看,瞬間便目光凝重起來。
此人乃是國子監的孟夫子,原任東宮講學博士,位居五品,前途無量。
本是春風得意,卻不曾想,一度被太子的「豐功偉績」逼得節節敗退,不僅沒能展露才華,反倒是因此受到牽連。
皇帝無法拿太子出氣,就只得拿他殺雞儆猴,進而被貶官,一路被貶至此,在國子監成了個七品芝麻官。
在夏凌軒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被眾人圍堵的男人正是當朝太子呢?
夏凌軒坐在桌前,眾人圍觀於此,他書案上竟準備好了四書五經,筆墨紙硯,而夏凌軒正襟危坐著,正翻閱著手上的書,眼神專注,一副孜孜不倦,好生愛學的模樣。
孟夫子眉頭愈發皺起,眼中儘是不屑與疑慮。
鼎鼎有名的紈絝子弟又怎會如此虛心求學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著夏凌軒這番與尋常截然不同的作為,他不禁冷笑一聲,面露嘲諷之色。
「素聞太子資質甚高,怎的還來到了國子監虛心求學呢?國子監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恐怕無能相教!」
孟夫子冷嗤一聲,態度堅決,本以為夏凌軒會破口大罵,甚至不顧為師之道,會動手相逼。
可夏凌軒面露平靜,坐在這兒毫無畏懼之色。
「夫子說笑了,不妨以一日課業為事,若這一日我能通經史,便繼續留在此處求學,倘若無法達到要求,我便離開,不知夫子意下如何?」
他並未端著太子的架子,語調溫和,謙遜至極,更是令人不可置信。
一眾弟子早知二人之間有所矛盾,更是在孟夫子來到國子監就曾聽聞他各種紈絝事跡,讓大家驚得目瞪口呆。
可今日一見,太子殿下分明溫潤如玉,謙遜有禮,絲毫不像紈絝子弟。
誰在撒謊呢?
夏凌軒只是目光沉靜地看著孟夫子。
他並不想與其撕破臉,更不想浪費時間。
雖然不知黃色獎勵會有什麼獎賞,但他實在好奇得如百爪撓心,實在痒痒,也不願理會這些人的議論。
只想早日完成任務,獲得黃色獎勵,到時就能一探究竟,解了心中的好奇。
對太子之前的紈絝事跡早有深刻體會的孟夫子只是冷笑了一聲,他倒是覺得此番夏凌軒自取其辱,於是臉上露出一絲自信,以及不易察覺的不屑。
「既然今日太子如此說,那請自便。」
孟夫子扯了扯嘴角,隨即便看到一眾弟子紛紛落座,另外幾名夫子也紛紛聞訊趕來,幾人雖然面上阿諛奉承,可心中卻有些牴觸。
早就聽聞夏凌軒的那些「豐功偉績」,更是知曉他不服管教,將這麼個禍害放在身邊,不知哪日就會波及自身。
今日兩堂課,是經義與策論。
「書拿出來,今日學經。」
一名白髮斑斑的夫子將手上經書翻開,平心靜氣地忽略掉太子的存在,儘量如往常一樣開始講課。
隨著他不斷講解,一群學子並沒有往日虛心好學的氛圍,反倒是不住地看向夏凌軒。
只見他默默坐在原地,聚精會神地聽。
夏凌軒身為太子,以往自然也是讀過書的,只是懶得聽那些老頭們滔滔不絕掉書袋,沒仔細聽過。
平日沒有積累,今朝一聽,或許也有修為提升的緣故,他如醍醐灌頂一般,當即茅塞頓開。
這名夫子講完經論,弟子們短暫休息片刻後,便有另一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