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她接受的部分只需蕭規曹隨,甚是省心,連她弟弟聽了,都覺得姐姐雖然是繼室,說不得要比那些原配夫人過的還舒心。錢氏自覺也是這個理。她也不是個沒心機的,初入府邸,也是步步小心的,經過數月的經驗累積,才肯定這府里的人與事,她覺得李少卿實在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她覺得年紀相仿的繼子繼母只要面上不差也就行了,能夠互相尊重那便是意外之喜了。人家投之以木桃,她自會報之一瓊瑤。見李拓土抱怨長子,便會把歪風給吹正了。
李拓土想想,頓時覺得,其實他倆兒子還是不錯的,當然,最不錯的還是他身邊的錢氏。當年還好他沒死腦經,這錢氏並不比那慕容嫣差,不僅與府里人處的好,更重要的是合自己的心意。當真是個賢妻。望著錢氏嬌花一般的容顏,李拓土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厚著老臉道:「夫人呀,你看時辰不早了,我們安歇吧!」說罷,不給錢氏反應的機會,就蒙頭苦幹起來。錢氏自然是配合著,她想著,她該要個孩子了。
興國公府的二房老爺李平川雖然是個貪杯好色的老紈絝,但他有一點做的還算個人樣,就是明確告訴眾人後院中的人誰都越不過他的老妻張氏。張氏經過多年,也尋出了夫妻相處之道,只要敬著相公,相公也敬著自己,對於相公的胡鬧,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在孩子的教育上,張氏卻很堅持。家裡有個紈絝就行了,其他的,不需有多大造化,知書識禮就成。多年努力,很見成效。
「老爺,你拿著串鞭炮作甚?」張氏不解。
李平川心情大好,笑道:「我兒考中秀才,我要去門口樂呵樂呵。」
「老爺,這樣的事,讓下人做就好,仔細炮仗沒點上,倒點著了衣袍。」張氏想到了什麼,捂嘴笑著。
李平川想到了什麼,哈哈笑了一生,而後道:「去年點炮,那是因為我喝醉了,才誤點了衣角。這次肯定不會。」說罷,也不理會張氏,就朝前門走去。
張氏招來下人跟著,她自是不會掃李平川的興致。她自個兒兒子出息,她其實也想蹦躂兩下來表示自己愉悅的心情,奈何她不是李平川,做不出來那樣的舉止。別看二房四子個個不差,可最出色的仍舊是自己的兒子,不過十六的年紀就已經是個秀才了。這是正經走科舉出身的,世家勛貴滿朝官員,如他兒子這般的也是不多的。如此爭氣的兒子足以抵消紈絝丈夫帶給她的一切鬱悶。更何況她還有個乖巧貼心的女兒。以後,兒子給他掙來鳳冠霞帔,女兒嫁個良人,她便再無所求了。
炮仗炸的賊響,隔著院落都聽得見。
三房正屋,見丈夫李成林進來,苗氏忙道:「外面怎麼那麼熱鬧?」
「少春考中了,二哥高興正放炮仗呢!」
「真的?」苗氏不敢相信。
李成林點點頭。
「二嫂算是盼出頭了。少春也是個爭氣的。」
「少春不錯,我家少新也不差呀,滿京畿的,你打聽打聽,哪家裡出過12歲的童生。來日給你掙個鳳冠霞帔,你就等著做老封君吧!」
「你有渾說!」苗氏作勢捶了丈夫兩下。不過,她心裡想的與丈夫說的不謀而合。在她眼裡,什麼李少卿、李少春,統統比不上她的兒子李少新。
相比二房的春風得意,三房的不屑一顧,大房的氣壓就低了點。
當得知老二家又是點炮仗又是做帖子請客的,李拓土就鬱悶。再看看他家兒子李少卿,他就更來火了。什麼御賜的,在李拓土看來都不如正經科舉來得體面。正經科舉代表了實力呀!而且走科舉路子出身,將來底氣也足呀!
望著父親那冒火的眼神,李少卿哪裡不知道他老爹是恨鐵不成鋼。可是,人各有志,誰也強求不得誰。經史子集讀讀可以,也不過過目就忘,為人在世,讀書出人頭地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卻是明理,若太過糾結,不免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了。不過,這話李少卿不會跟李拓土說,不然還得多待一個時辰。
回屋裡,李少卿倒在床上,指使他家弟弟。「我要吃那個,還有那個,都給我端來。」
李少府看他哥心情不好,連忙屁顛顛上趕著伺候。
不敢問老爹和他大哥說了什麼,知道也沒用,想也知道,定不是好話,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