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將安國公府的內侍配齊。今日剛好撞見,想著這兩個與其折在宮中,不如就歸我了?就不知童少監,肯否賣我嬴沖一個顏面?」
「這個——」
童貫遲疑之餘,又覺奇怪。這位世子說的道理倒是不錯的,他也有些同情這兩人。只因他自身就是底層出身,幼時好學,卻無門路,若非機緣巧合,又有貴人看重。如今的處境,只怕也同那馬三寶一般。
還有那康繼元的修為,也是不俗。能夠內元外放,多半已到了九階武尊境。
可他同情歸同情,按規矩就該如此處置。
且童貫記得一日之後,就是摘星神甲擇主之期。那安國公府的內侍,也確實不曾配齊,可這位世子失爵在即,把這兩人要去又能有什麼用?
搖了搖頭,童貫苦笑著拒絕:「不是童貫不給世子顏面,可這與律不合。換在一個時辰前,內臣只需一句話,就可將這二人調撥給安國公府,可如今此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武學,就必須得入繡衣衛過審,查明究竟不可。內臣初任御用少監,不敢妄為,實在抱歉——」
嬴沖聽出了童貫的推託之意,卻也不覺惱。這其實是理所當然,他一個即將失爵,未來無權無勢的紈絝子弟,這童貫能看得入眼才怪!
此人看在聖上與米朝天的面上,對他親近有加,可在其心內,對他又能有幾分敬重?
「何需致歉?是本世子強人所難了。」
大度的一笑,嬴沖徑自往那文淵閣內行去:「只是這兩人,我要定了。你既然做不了主,那就去問米公公如何?我就在這閣內敬候佳音。」
童貫一陣發愣,定定的看著嬴沖的身影,知道後者走入到那閣門之內。接著他在原地深思了片刻,就又吩咐那位文淵閣監令;「這二人暫時看押,不得行刑。」
道完這句,童貫便轉身就走,直往那宮中司禮監的方向行去。他雖有些看不上這嬴沖,可不知為何,他那義父米公公,對嬴沖卻是另眼相看,待他與眾不同。
童貫不看好嬴沖未來的前程,可卻又清楚知道,此子他可以不去巴結,卻也不必得罪。
那黃監令只能躬身應身,此事從頭至尾,都再無說話的餘地。而那康繼元則是疑惑不已,也同樣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嬴沖的背影。即不解這位世子,為何要出面藉助他們二人,又心生感激。
嬴沖都未理會,走入文淵閣之後,就開始專心查閱起了典籍,他這可非是裝模作樣,而是真有許多問題,想要在文淵閣內尋找答案。
比如邪櫻槍,比如公輸般,還有那玄宙天珠等等——
不過他才忙了半個時辰不到,那童貫就又匆匆趕了回來。而這位帶來的消息,讓他頗為意外。
「陛下召見?這是為何?我不是只讓你去米公公那裡問上一句?」
童貫也同樣不解,不過他的言語神色,卻是更顯熱情:「內臣這裡也是一頭霧水呢!方才司禮監去見米公公,然後沒過多久,就有旨意說陛下要召見世子。」
由此可知,他眼前這位安國世子,確實聖眷未衰。
嬴沖挑了挑眉,凝思片刻,還是合上了書本,整了整衣冠,準備去那御花園陛見,又不容置疑道:「讓那康繼元也跟過來!」
既然要見天聖帝,那就順便把這位的事情,也一併解決了,免得日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