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就似天地崩塌一般。
百鍊長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忝為主家,豈可不出死力?」玄機元命劍匣一晃,無數粗大之極的劍芒如蜂蟻出巢,密密麻麻,劍芒驚世,不住往血河之中劈落,每一劍落下,便去抵消幾分血河之氣。
惟庸道人長吸一口氣,空手一招,凌沖陽神只覺紫府震動,庚金神劍一聲鏘然鳴響,化為一條金龍飛去,落在惟庸掌中,惟庸道人將庚金神劍一抖,霎時之間,無數劍影、劍氣、劍光紛飛,充斥長空,將血河之水生生逼退,還一個朗朗乾坤!
惟庸長笑一聲,喝道:「今日看老道劍斬魔頭!」庚金神劍龍吟不絕,信手揮灑之間,一道數十丈長短劍氣橫絕天地,罩住喬依依的六陽魁首,悍然劈下!
喬依依吃了無有法寶的虧,惟庸一劍劈落,顧不得攪擾郭純陽,尖叫一聲,手中星芒凝聚,化為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刀鋒擺盪之間,死意縱橫,與庚金劍芒狠狠對砍一記。
此刀是其用北斗劾死戮魂禁法法力所化,北斗注死,主掌生靈死傷之事,自然殺機盈野,濃郁的幾成實質,刀勢展開,與庚金神劍鬥了個難解難分。
郭純陽沒了喬依依作梗,面色寧定清靜,但仍無醒轉跡象,自其吞噬天地元氣補足道基以來,便是這一副光景,誰也摸之不透。
太玄峰外,拂玉、袁劍兩個已與拂真會合,袁劍舔了舔嘴唇,獰笑道:「趁郭純陽無人護法,我一劍下去,定能結果了他!」
拂真皺眉道:「不可!郭純陽狡詐萬變,此必是誘敵之計!楊道友以為如何?」楊遜頷首道:「惟庸道人自比任何人都要心切郭純陽安危,其只顧與喬依依鬥劍,當是有詐。」
拂玉道:「難道我等興師動眾而來,就這麼袖手旁觀不成?」拂真抬頭望天,悠然笑道:「不然,曼珠沙華受了損傷,長景道人又自身陷敵陣,天屍教主豈會無動於衷?」
無量虛空之中,一座碩大之極的黃色棺槨正自悠然橫渡,全無絲毫焦慮之意,棺中寂靜之極,偶有星芒劃落,襯得一切更顯靜謐。驀地自棺中傳來一聲低沉笑聲,乾癟蒼老,「郭純陽精於算計,豈不知亦有人算計他?星帝,呵呵,星帝……」
太玄峰上亂成一團,數十萬里之外大明中原腹地,天京城數千里之外,深山掩映之中,正是楞伽寺的所在。這座古剎歷世已數千載,相傳第一代住持為清靜功德歸真佛座下弟子轉世,法力無邊,但修建此寺卻不用絲毫神通,化緣四方,親手以山石堆砌搭建,數千年演變之下,這座中原第一叢林古意盎然,鎮壓中土佛門氣運。
楞伽寺為中土佛教傳承,講求明心見性,不落外物,與西域大金剛寺所傳佛法大有不同。古寺占地千頃,寺中門徒無數,晨鐘暮鼓之間,隱約可聞禪唱梵唄之聲,香氣繚繞之間,透出一派清靜莊嚴之意。
中土之地歷來戰亂極多,但鮮有波及古剎之時。大明立國千載,就算太祖以道教為國教,亦不敢對佛門稍有失禮,尤其後宮嬪妃之中,多有信奉佛法,因此千年以將,封賞不絕。
要入楞伽寺,先要踏過一千零八十級石階,方可見兩扇方便之門。此時正有兩道人影立於寺門之前,一人面色慘白,隱有一股血煞之意透頂,正是蕭厲,他落後半身,另有一人身著黑袍,面容遮隱,瞧不清楚。
蕭厲甚是謙卑,躬身道:「司徒長老,這便是楞伽寺了,弟子到此門前,心頭感應更為劇烈,那件物事就在寺中!」
那黑袍人竟是星宿魔宗太微垣下長老司徒化,其嘶聲笑了笑,說道:「星帝算無遺策,有喬星主前去太玄,阻撓郭純陽證道,果然將普渡那廝引走,我等自可從容去取那件物事。」
蕭厲胸前一鼓一鼓,似有甚麼物事鼓盪不休,要破胸而出一般,他自去龍祖界,有星帝暗助,取得迦樓羅神鳥之心,又被星帝以無上法力將之種於自身,每日以精血餵養,神鳥之心已漸有復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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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千零五九 楞伽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