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旗內飄出一個黑影站在張瀟晗的面前,夜非認出來那是一個魂魄,可他沒有認出來那個魂魄是誰,只能辨認出來不是遊魂不是夜修文。
他看到那個魂魄回頭看了眼司空遠,看到司空遠臉上的恐懼,也看到了軒轅軒和端木玉的沉默、另外三個域主面色的難看,還看到沒有人注意陳魁的元嬰。
然後那個黑影就飄向司空遠,在司空遠的憤怒中化作黑煙沒入到他的額頭內。
奪舍嗎?他只聽說過元嬰奪舍元神奪舍,這是魂魄吧,魂魄也能奪舍?他看著司空遠無謂地掙扎了片刻,眼神的憤怒變為茫然,然後又出現清明。
接著,他看到所有人飄出了畫卷,包括司空遠,可那人還是司空遠嗎?他看著他們站在了他的面前,破天塔前,看到那幅畫捲縮小了飄落在「司空遠」的手裡,忽然記起陳魁的元嬰還在畫卷里。
張瀟晗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半個時辰不到之前還是金仙中期,可半個時辰之後,就是大羅金仙后期,他仿佛才知道,只要著願意,她隨時可以提升她的修為。
她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可是她之前的修為提升分明不是用到這種邪惡的方法,不是因為他與她簽訂了契約才為她辯白,而是本來就如此。
夜非在驚詫中,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張瀟晗皺起了眉頭,也沒有看到濃霧陣法之外高高的天際,劫雲湧來,在洞天納虛圖中進階的修為,回到天帝的世界中,還要度過雷劫。
軒轅軒和端木玉幾人面色微變,張瀟晗雖說要渡的是大羅金仙的雷劫,可她現今的修為已經是大羅金仙后期,劫雷的威力不會是在大羅金仙初期的,並且,這裡還站著六位大羅金仙的修士,雷劫的強度只會增加,不會減弱。
他們是相信張瀟晗能度過雷劫的,他們全都聽說過張瀟晗之前的那次渡劫,恐怖之極,那時張瀟晗還是凡體吧,雷劫之後就成為半神,而如今的半神之體要應付雷劫不是輕而易舉嗎,他們是在擔心自己,雷劫無法給張瀟晗懲罰,會將怒火傾瀉到他們身上。
張瀟晗抬頭看看天際,又看著「司空遠」收起畫卷,才漫不經心地道:「各位可先進入破天塔避避雷劫?」
說是疑問,卻也帶上肯定語氣,「司空遠」已經走上台階,張瀟晗也跟著轉身進入,軒轅軒遲疑下,抬頭望望天空,隨著張瀟晗進入到破天塔,他感覺到雷劫正在消散,卻也跟了進去。
張瀟晗站在樓梯口前,從離開洞天納虛圖,張瀟晗就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沉吟著什麼,見到眾人都跟進來,神色正了正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很是遺憾,對幾位域主的隕落,也只能再說一聲遺憾,我曾經說過,我無意干預下仙域,可惜,總是有不信的,好在三大域的域主都還在。」
張瀟晗說著看了一眼「司空遠」,手指在虛空無意識敲了幾下,「各位就當司空域主還是司空域主吧。」
&空遠」沉默地承受了所有的注視,張瀟晗停頓了下接著道:「黑獄城也自然由夜少主管理,這個,幾位都沒有意見吧。」
張瀟晗說著不干預下仙域的事務,這番話也確實算不得干預,司空遠被奪舍,這個奪舍就在他們面前明目張胆地進行,奪舍之後的「司空遠」還能帶他們離開洞天納虛圖,分明是接管了司空遠的記憶,只要誠心偽裝,沒有人能看出來此「司空遠」非彼司空遠的,而夜修文隕落,子承父業,夜非又是被當做黑獄城繼承人培養的,繼承黑獄城城主的位置理所應當。
&老闆若是想要做下仙域的總域主……」軒轅軒說道。
張瀟晗伸手擺了擺,「我沒有這個興趣,只要各位不來殺滅我這個魂修,我就心滿意足了。」
軒轅軒和端木玉聽到這話還好說,另外三位域主面上就有些不自然,他們金木水火土五域只是小域,在下仙域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只有陳魁一力與張瀟晗抗衡,落個肉身隕落元嬰流落的下場,而火域域主就是倒霉了。
&要與張老闆作對的下場,我們都看到了,想比沒有人再敢與張老闆為敵了。」軒轅軒說著看看另外三域的域主,所謂人在矮檐下,那三個域主都向張瀟晗拱手表示臣服,話卻是說不出口。
不但他們說不出口,端木玉也說不出,而端木玉一直神色複雜地看著張瀟晗,望著張瀟晗的眼神含義不斷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