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避開兩人。
楊延朗略一沉吟,追上去說道:「小兄弟留步!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免得被牧場中人盤問生出不便。」說完回身看了孟定邦一眼,示意他帶上劉皓南。
劉皓南回頭瞧他一眼,暗道:「他初次見我,為何如此好心?」想到這裡心生警惕,驚疑不定。
孟定邦真的開始裝起了啞巴,他的態度可不像楊延朗那般客氣,伸手便向劉皓南抓來,手上暗含擒拿手的後著,若劉皓南掙扎反抗,就只好用強將他帶走。
劉皓南心念電閃,暗忖此時決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急忙收回護體真氣,任由孟定邦將自己抱上馬去。
孟定邦的手指觸到劉皓南的胳膊如碰寒冰,暗叫:「我的娘!這小子身上怎麼冷得跟死人一樣?」凝神戒備,但聽劉皓南呼吸沉重並不似身懷內功,略為放心。
楊延朗馳騎在前,心中疑慮重重:這孩子眼神古怪,心機深沉,而且似乎身具邪氣霸道的武功。他是誰?從哪裡來?又將去往何處?
三人兩騎翻過一道山坡,頓覺眼前一亮,這一帶坡谷極為寬闊,上千匹駿馬在牧民的催召下從南北兩面奔來,向坡谷正中的蓄馬木柵涌去,馬以色分,依次入柵,井然有序。蓄馬木柵方圓百畝,規模浩大,外圍還有遼國騎兵設崗守衛。木柵的正前方以及兩翼各有一組帳篷群,大片的白色氈頂緊挨密連,牧民進出其間,十分熱鬧。
楊延朗有心試探劉皓南,同他搭話:「小兄弟你看,這就是管涔牧的牧監駐地所在了,其下管轄三四千戶牧民,每日晨起放馬,傍晚回欄。這裡的馬多用做軍馬,夏秋時節這裡是牧場,冬春之際便成了馴馬場,由士兵訓練作戰,以供軍隊所需……」
劉皓南只管斂神垂目平定心境,只聽他講解,卻不答腔,也不開口相問。
此時一騎飛馳而來,馬上是一名高大魁偉的軍漢,他年過四旬,面龐方正,相貌堂堂,眼神卻很靈活,帶著與其憨厚外表不相稱的狡黠,一看便知是精通官場手段的圓滑老手。這人是牧監里的南部監副監使龐林,見了楊延朗忙下馬施禮,喜叫道:「韓大人原來在這裡!可讓卑職好找!」
楊延朗下馬回禮,微笑道:「有勞龐將軍,在下只是隨便走走。今觀牧場經營日盛,足見我朝國富民強,心甚慰之!」
龐林的官階在牧場裡只算中級將官,沒料到這韓大人竟能記住自己,頗有些受寵若驚,堆起笑容道:「怎敢當將軍的稱呼?韓大人叫我龐林便成了。韓大人真是有心,自當今聖上登基以來,大遼確實國力日盛,單是本監所蓄軍馬便比五年前多了一倍有餘……」
楊延朗點點頭,學足韓德讓的樣子感慨道:「我西駐高昌五年有餘,久不聞家鄉事了!聖上龍體無恙吧?」
龐林答道:「聽說聖上多病,虧得皇后娘娘主事……」他頓了頓又道:「也多仗令尊韓相全力輔佐,大遼才有此全盛之局!」
楊延朗淡然道:「龐將軍謬讚了!」他怕再談國事會露出破綻,指著站在旁邊的劉皓南道:「龐將軍,這小兄弟是我的朋友,方才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來摔傷了,請將軍帶他去換件衣服,梳洗一下。在下要回去略事休息,晚膳再來喚我吧!」
龐林不敢多問,連聲道:「是,大人請放心!」
楊延朗點點頭,含笑跟著引路的僕從去了,啞巴隨從孟定邦仍站在劉皓南身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龐林試探地問道:「兄台,你跟這小兄弟一起麼?」
孟定邦陰沉著臉點點頭,他對龐林這種溜須拍馬的人物向來沒什麼好感。
龐林忙道:「請!請!」親自帶兩人往南部監的那片氈帳走去。
牧場中部的豪華大帳是牧監主要官員和守軍的駐地,北部監住有契丹族牧民兩千戶,南部監則以漢人居多,牧民農戶各一千戶,因此分得的草場較少,但牧場以東的萬畝良田都歸農戶耕種。龐林身為南部監的副監使,分管千戶牧民的日常事務,在牧場的漢人官員里算是地位較高的了。
龐林的氈帳在南部監西首的顯赫位置,式樣與尋常氈帳沒什麼不同。龐林率先進帳叫道:「紫菀,紫菀,有貴客到了!」
氈帳里甚為寬敞,用華麗的壁毯將臥房和客廳隔開,帳內擺設也很考究,整潔的地毯讓人難
第5章 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