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警覺的環視左右。
「正殿有人,一個女子和一個嬰孩。」莫問說道。
無名聞言看了一眼正殿,正殿裡並無火光,漆黑一片。
莫問說完邁步進入寺院,到得正殿門口,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鋼刀自門內急砍而出。
莫問看的真切,這使刀的是個年輕的婦人,身材高大,膚白鼻挺,身上沾有血跡,面有飢色,是個落難的胡女。
由於早有準備,莫問從容閃開,與此同時攔住了急沖而來的無名,「此人背有嬰孩,莫要傷她。」
無名被莫問攔住,那婦人也沒有再度出刀,但她也沒有放下兵刃的意思,雙手握刀緊張的看著莫問師徒二人。
就在此時,殿內傳來的嬰孩的哭聲,那胡女聞聲焦急的看向殿內銅磬,彷徨進退。片刻過後轉身跑進大殿,自銅磬里抱起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低聲搖哄。
那嬰孩似乎是餓了,並不聽哄,那胡女雖然焦急卻無計可施。
「師父?」無名抬頭看向莫問。
莫問知道無名想要做什麼,便沖其點了點頭。
無名自包袱里拿出乾糧上前遞送,那胡女驚詫的看了無名半晌,伸手接過乾糧道了聲謝。
「你可以睡在這裡,我師父不會傷害你。」無名沖那帶著女童想要離開的胡女說道。
那胡女聽得無名言語微微猶豫,思慮過後快步跑走,並沒有留下。
胡女走後,莫問走到無名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類似的事情我們以後會經常碰到。」
「如果漢人看見她,一定會打死她的,一把刀頂什麼事。」無名又發慈悲。
「類似的事情我們以後會遇到很多。」莫問搖頭說道,這個婦人想必是自死人堆里逃出來的,此人年紀有二十三四歲,是生於中土,長於中土的胡人,她沒有祖籍可回,也無處可去。
那婦人走後沒多久,山中就起風了,二更時分,風停雨降,無名接了雨水端送莫問,莫問雖然並不口渴卻不願拒無名一片孝心,便接過喝了一口。
雨水入口,莫問陡然皺眉。
「師父,怎麼了?」無名見莫問神色不對,疑惑的拿過銅缽嘗了一口,「怎麼是鹹的?」
莫問聞言並未答話,而是邁步走出殿外再接雨水入口,發現那口雨水不但帶有鹹味還很是苦澀,這根本就不是尋常的雨水,而是海中的海水。
心中存疑,莫問凝神感知周圍氣息,發現方圓百里之內並無龍氣。
「師父,雨水怎麼是鹹的?」無名問道。
「這不是尋常雨水,而是海水,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出去。」莫問言罷散出靈氣護住周身,閃身而出提氣拔高,居高遠望,發現周圍都在降雨。
由於雨水阻隔了視線,不得看的太遠,莫問提氣向北掠去,一直掠出兩百多里仍然是大雨傾盆,回返之時繞行正東,再掠三百里,發現東方亦在下雨,雨水入口亦咸。
回到廢棄的寺院,無名正在焦急等待,「師父,出了什麼事?」
「這場大雨水中帶鹽,但凡下雨之處草木很快就會枯死,此時尚不知降雨的範圍,若是遍布趙國全境,百姓當受滅頂之災。」莫問眉頭緊皺。
「師父,咱能做點什麼?」無名焦急的問道。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莫問皺眉搖頭,人力有窮時,道人畢竟不是仙人,能力是有限的,這麼大的降雨範圍,這麼長的降雨時間都表明了這場雨是龍族合力降下,龍族應該知道降下咸雨的後果,卻仍敢降下咸雨,可見他們是有著明確的目的的。
要想判斷出龍族有什麼目的,前提就要確定這場咸雨是哪個海中的龍族所為,東海主趙國氣數,他們不可能如此禍害趙國,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了西海北海和南海,這三海之中以南海嫌疑最大,因為南海與東海交惡。此外天庭雖然賦予龍族很大的自主權利,卻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降下鹹水禍國殃民,不管是那個海的龍族,干出這等事情都會受到天庭嚴厲的責罰。南海龍族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既然知道後果還敢為之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二是他們有恃無恐。南海倚仗著什麼敢如此肆意妄為?
想及此處,莫問頓時遍體生寒,尺木,極有可能是尺木。他只知道尺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