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老爺,那黑臉還不讓你吃飯?」正在為眾人盛飯的老五提著勺子跟了上來。
「一言難盡。」莫問搖頭擺手,轉身離開了飯堂。
「莫公子,你也聽的心煩?」阿九端著飯食自飯堂里跟了出來。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阿九用了一個也字就表示聽經對她來說同樣是件苦差事。
「咱們能否請玄陽子掌教講的快些,一句畢了稍作停頓?」阿九說道。
「教導咱們的六位師傅是祖師神諭欽點的,祖師命玄陽掌教教授咱們經文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不好多嘴。」莫問搖頭說道。
阿九聞言微微點頭,莫問心情煩悶不願說話,沖阿九抬手告辭,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午後再去聽經時莫問故意滯後,將阿九先前包有棗子的手絹還了給她,夜逍遙回頭之間發現了二人的舉動,不過他並沒有大嘴亂說,而是待莫問跟上他們的時候沖其眨眼壞笑,莫問見狀哭笑不得,眾人本就認為他與阿九過從甚密,這般下來更是說不清了。
眾人進殿坐定,半柱香之後玄陽子準時到來,落座講經。
下午所講還是上清經,還是那般語速,眾人還是聽不懂,聽不懂自然愁悶,古語有云人逢喜事精神爽,悶上心頭瞌睡多,眾人先前吃飽了午飯,午後殿內又很是溫暖,加上玄陽子不急不緩的講經聲,沒過多久眾人就開始發困,夜逍遙最先犯困點頭,此人人如其名,夜裡很有精神,往往三更時分屋內還有亮光,不過到了白天就無精打采。隨後百里狂風沒過多久也加入了犯困點頭的行列,一個時辰不到包括莫問在內的五人都在重複犯困,點頭,驚醒,再犯困這一循環往復的過程。
不過眾人雖然犯困,卻並不敢讓自己睡著,這可是極為嚴肅的聽經傳道,聽不懂也就罷了,睡著了肯定會受到責罰。
莫問幾度點頭之後忽然想到了一個解悶的辦法,在心中默數上清經的字數,以此為自己提神,不過這個辦法並不見效,二三五,二三六,二三七這麼數下來最終結果是越數越困,到得後來莫問心中湧出了一個極為奇怪的想法,玄陽子若是不做道士完全可以行醫,哪家有人夜不能寐或是孩童啼哭可以請他去念經,定見奇效。
就在莫問胡思亂想之際,左側的柳笙伸手戳他,莫問有感轉頭,發現柳笙正一臉壞笑的伸手指著坐在西側第二位的千歲。
莫問沒看出千歲有什麼不對,便看向柳笙,柳笙以口型無聲的說出倆字,「睡啦。」
莫問見狀微感疑惑,千歲此時正襟危坐,手抱陰陽,目不斜視的認真聽經,並沒有發困瞌睡。不過仔細一看發現不對,千歲一直不眨眼,嘴角掛有口水,還有就是他在緩慢的打呼嚕,只不過呼嚕聲並不響,加上呼嚕的節奏與玄陽子吐字的語速完全一致,故此很難被人發現。
千歲圓睜的大眼和憨態令眾人忍俊不止,其緩慢的呼嚕聲與念經聲契合的極為合拍,這無疑是龜類呼吸的節奏,玄陽子講授經文竟然能將同類講睡,此等功力可算驚世駭俗。
莫問感覺有趣,便強忍笑意伸手去戳右側的夜逍遙,夜逍遙此時正困的連連點頭,見到千歲憨態瞬時清醒,笑著去戳點百里狂風,到最後五人都忍不住暗暗竊笑,竊笑之下難免會發出笑聲,台上的玄陽子置若罔聞,依然閉目講經,並不訓誡約束。
阿九坐在最西,見眾人都在笑看千歲,便想伸手推醒他,劉少卿和柳笙見狀急忙擺手,示意阿九不要亂動。
下午又是兩遍上清經,眾人聽的渾渾噩噩,雲裡霧裡,夜色逐漸黯淡,玄陽子留下一句「明日繼續」離座站起,眾人起身恭送,千歲坐在原地未動,眾人原以為玄陽子一定會叫醒千歲並加以訓斥,沒想到玄陽子緩步出殿熟視無睹。
玄陽子走後,眾人商議一起出聲嚇唬千歲,阿九於心不忍便推醒了他,千歲醒後先是長喘一口粗氣,隨後便是倒吸一口涼氣,「天怎麼黑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湊到他身邊出言揶揄,一通笑鬧過後眾人方才離開正殿前往飯堂。
晚上送飯的人中並沒有老五,莫問問那道童,道童回答老五跟隨飯堂主事外出購買糧食去了。
一夜無話,次日上午又是聽經,還是上清經,還是那麼慢,莫問認真聽講,可惜不到十幾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