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麼?」
易書元看了江郎一眼。
「我還真沒有,不過就算不聽,我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江郎對於偷不偷聽還真無所謂。
「老易,伱認識他們?」
「算是吧。」
良久之後,楊本才依舊頹然坐在桌前,那男子倒是已經走出了酒樓,一出門口忽然心中一動,望向了斜對角的位置。
這一刻,那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欣喜,快步向著易書元的方向走去,人還沒到便先向著易書元和江郎拱手行禮。
「易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您!這位是?」
易書元拱了拱手看向江郎。
江郎上下打量來者,一個不入流的修士?不過認識老易,他倒也並不怠慢,先行拱手示意。
「長風湖,江郎!」
長風湖龍王?
來人趕忙再施一禮。
「在下雲翠山公孫寅,見過江龍王!」
雲翠山?沒聽過。
但心中所想和說出來的話未必一樣。
「哦,久仰久仰!」
三人所在的街道一角,仿佛游離在人流涌動熱鬧非凡的大街之外,周圍人對他們都難升起留意之心。
易書元看著公孫寅此刻的狀態,顯然修為又是大降一截,身上的仙靈之氣比上次星羅會天門外看到的又弱了六七成不止。
「看來公孫道友的心竅同緣之法已經修得差不多了?」
「誠如先生所言,已經到了那一步,需要尋一個同緣之人了!」
江郎微微皺眉,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但他也不急,反正總會知曉的,而灰勉則不由詫異出聲。
「不會吧,難道你找的人是楊本才?」
一聽這話,易書元咧了咧嘴,公孫寅更是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灰道友此言差矣,怎可能是那楊本才呢,他嘛,我只是代鄭道友來了結一段緣法吧」
「易先生,江龍王,若是有閒暇的話,便同我一道走一趟如何,我們邊走邊說!」
易書元點點頭,江郎也自無不可。
「好!」「正有此意!」
「請!」
公孫寅讓開一步,隨後同易書元和江郎一起邁開步子,三人這一走,就好似又融入了繁華的街道,融入了熱鬧的人流
「其實說到這楊本才,也並非次次都來科舉,這些年來他一共參加過四次科舉,這些鄭道友都是知情的」
公孫寅說的是楊本才的事,只能說其人雖有一些毅力,但終究是沒有投入完全的心力,或者也沒法投入完全的心力,嘗試過努力,終究也落得個高不成低不就。
但總結來說,楊本才這些年雖然不算一帆風順,但也絕非一波三折,日子過得也算不錯,只是對當年難以忘懷。
「常人大多如此,所以能為常人所不能為者才更顯可貴。」
江郎這麼說著,灰勉則追問一句。
「那你和楊本才怎麼說的?」
公孫寅笑了笑。
「自然是斷其念想,我和他說自己便是鄭穎之子,家母死前聽算命高人說需要了結一段往事,我守孝過後,經算命高人指點,我便尋來此處了。」
「好傢夥,直接說死了!」
幾人步子很快,說話間已經到了宮城之外,他們的腳步隨風而起,踏著清風入了大庸皇宮。
易書元經過恢弘的宮殿,想起來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大庸皇宮呢。
御書房內,處理完公務的當今天子靠著椅子放鬆片刻,隨後坐正了手伸向桌角,打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個裝裱精美的捲軸。
皇帝將捲軸放在面前緩緩打開,其上的字就展現在眼前,正是當年易書元贈予庸明宗的《行路難》。
執政不過小二十年,天子已經頭髮花白兩鬢含霜,深感當為帝者的疲憊。
遙想當年的父親,聽說是從太子時期已經涉政,自十六歲開始,近十年拼搏之後登帝位,再三十幾年勤政不休
當今天子很難想像自己能不能再堅持二十幾年,不過至少現在,承興盛世一直延續到了弘興盛世,縱然歸去陰間,也能在父親和列祖列宗面前抬頭挺胸。
這字同明宗遺詔一起傳給當今天子的,也是天子頗為喜愛之物,常以父親遺志和此字激勵自己。
年歲越長,天子對這字就越是愛不釋手。
正在這時,有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章管事有感年事已高身心之力難以為繼,請辭歸鄉,我雖是總管事,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