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為先生和灰前輩準備了餐食。」
灰勉一下子探頭了。
「不會是齋飯吧?」
陳寒掩嘴笑了笑。
「真君廟又不是和尚寺廟,怎麼可能是齋飯呢,一定是有酒有肉的,灰前輩!」
灰勉頓時咧嘴笑了。
「懂事!」
廟工在真君廟的膳堂吃飯,真君廟廚房邊上的小屋子裡,則是易書元和陳寒,外加一個灰勉。
酒是挑肩酒,勝在辛辣有味,菜餚則是大鍋裡面單獨盛一些出來,外加一隻從酒樓里買的燒雞,也算是十分豐盛了,至少灰勉吃得滿嘴流油。
飯桌上,易書元對於陳寒在這廟中的幾十年也是挺好奇的,飲酒吃飯之間也聊聊這些年的事情。
雖然因為是自己的廟,易書元對一些事也是隱約有感的,但沒有刻意關注的話也僅限於此了。
「陳寒,當年你也算是享譽登州的廟姑,更有不少才子文人心繫於你,怎麼沒有選一個給點機會啊?」
灰勉這麼問一句,引得陳寒不由笑了。
「文人墨客也好,才子俊生也罷,迷戀我的不過是貪圖我的外表,又有多少是真心以對呢,隨著容顏老去,自然便無人問津了。」
易書元在一旁舉著酒杯笑了笑將之飲盡,沒有說什麼話,陳寒一心求道,是無暇他顧的了。
等易書元放下酒杯,陳寒又要起身倒酒的時候,易書元的卻用摺扇擋住了酒杯。
「便不多飲了,剩下的半壺挑肩酒我一會帶走。」
「是!」
陳寒可不敢在易書元面前勸酒,放下酒壺就在旁邊坐下,只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易書元和灰勉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陳道友,有什麼事只管說吧,易某面前不必拘束!」
易書元一句話,也讓陳寒下定了決心,那件事絕不能瞞著仙尊,否則將來真君都未必能救得了妹妹。
想到這裡,陳寒離開座位,向著易書元在他面前就要直接跪下,卻被易書元揮袖往身側一擺,讓她根本跪不下去。
「陳道友不必行此大禮,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易書元神色歸於平靜。
不能下跪請罪讓陳寒更是心虛,只能長揖行禮開口。
「易先生,舍妹于欣梅,不知天高地厚,多年前在嶺東見到星羅走丹,於一座橋下吞了星羅丹,此丹乃齊天師與墨仙長追尋之丹,舍妹卻將之吞服,已是鑄成大錯」
說著陳寒抬頭看向易書元。
「陳寒自知已然無法歸還仙丹,還請先生看在真君的面子上,看在我為真君守廟多年,看在當年舍妹也曾治水救民之功德的份上,對舍妹從輕發落」
易書元看著陳寒這焦急的樣子,忽然又笑了。
「雖然外界對於易某多有謬傳,但陳道友應該不至於不清楚易某的脾氣吧?」
「陳寒自然知道先生寬厚,然事有對錯,更分輕重,齊天師和墨仙長追丹卻被小妹吞服,此乃大罪.」
灰勉在一旁抱著一個雞架子啃得不亦樂乎,聽到這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引得陳寒詫異地看去,卻見一個油光光的貂臉從雞架子那邊探出頭來。
「這只能說伱妹妹該有此緣法,也只能說齊小子和石生修行不到家!」
灰勉回想著當初那一幕,也是覺得有趣。
「嘿嘿,若是同那王八一樣心思不正,那就是真的自己取死了!」
一聽到灰勉這麼說,陳寒心中頓時明白了,果然仙尊和灰前輩是早就知道了的,她說與不說,或許不只是小妹的危機,更是自己的一道劫難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