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具體諡號是體元應運世德昭功哲惠仁聖文烈皇帝。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諡號還是秦會之本人給想的。
其次,便是私底下放棄對高麗奢侈品走私的管禁,同時大力優賞關外部族首領。
最後,也是沒辦法,便重新啟用了這些未必代表了關外部族利,但卻能夠得到關外部族認可的老派人物。
當然了,完顏銀術可雖做了名義上的燕京新軍大都統,但實際上燕京新軍分為左右兩部,分別完顏撻懶和烏林答泰欲所領,他能指揮得動自己那幾千舊部了不得了。
完顏蒲家奴做了都省副相,但實際上就是個擺設,完顏希尹在那裡,怎麼可能輪到這個老貨插嘴政務?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完顏撻懶,此人到底是之前首鼠兩端,多次投機,再加上此次大局所致,以及他本人終究算是近支宗室,尤其是燕京新軍里的老底子上還有一個沒法在政治上恢復前途的完顏活女,這就更給了他機會,所以這一次算是正兒八經重回中樞權力核心了。
當然了,燕京新軍那裡全是新兵,活女沒法往上了,卻也不代表他就那麼好拿捏,早就沒了軍中爪牙的撻懶想要在新軍中建立勢力,恐怕還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即便是重回權力中心,撻懶也老實了不少,萬事都跟著三位太子走,絕不越矩。
最後的最後,在座之人,當然還少不了一個樞密院副使,實際上作為幾位太子政務、謀略副手,全方位參與金國各項事務的秦檜秦會之了。
放在一起,此時恰好十二人。
轉回眼前,蟬鳴依舊,秦會之看了一圈人,腦子轉過一圈信息,實際上卻只是瞬間而已,而他只是稍微頓了一頓,便朝大太子完顏斡本正色出言:
「遼王殿下,你是想問宋人邸報上的那些東西是真是假,還是想問宋人到底會不會渡河過來?」
「都想問。」完顏斡本也算是養出了氣勢,直接在蒲團上催促了一句。「真假也想問,渡河也想問……先說真假,再說渡河。」
秦檜點了點頭,從容應對:「若是這般,好讓兩位大王以及諸位同僚知道,下官以為,邸報上的訊息真假便是趙宋官家本人自己恐怕都說不清楚。」
其餘十一人,除了一個完顏希尹面不改色,似乎早就醒悟外,剩下十人皆是一怔,然後才若有所思。
「事情攤開來說,其實簡單至極。」秦檜看了一眼完顏希尹,見對方似乎不屑於作這種講解工作,這才繼續說了下去。「那便是文書是文書,實際是實際……不管是大宋還是大金,既有都省、樞密院、御史台、六部、九卿、五監,還有學士、舍人、秘書郎,乃至於諸行軍司、統制司、皇城司之類,幾千年的制度皆是如此,天下林林總總之事總是能找到人管的……譬如早在趙宋仁宗朝,有三司使總攬財略,一年之禁軍賬目,能細緻到一文錢,也寫成了奏疏,上了記錄,但仁宗朝的軍費果真這般精細清楚?」
剩下十人,也徹底醒悟。
完顏撻懶更是當即搖頭哂笑:「俺便說嘛,這大宋朝如何這麼有本事的?那個趙官家到江南行捺缽之事,一年才回來,結果一回到中原,從南京走到東京,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居然能將國家內政外交、後勤軍需全盤收攏的那麼妥當?原來只是文書。而文書嘛,這麼多衙門官吏,只按規矩報上去,便總有說法的。」
「便是如此也不可輕視。」完顏希尹終於插嘴,卻是嚴肅提醒在座之人。「我且問諸位,有文書好,還是沒文書好……是細緻到一文錢好,還是粗疏到一百貫也可四捨五入的好?有制度、有官吏、有文書,才能在出了事情時按圖索驥,才能在想做事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調度起來。而若是沒有文書,那趙宋官家便是想在邸報上嚇唬咱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嚇唬!」
希尹這般嚴肅,撻懶當即訕訕,其餘眾人聞得希尹好像在教訓小孩子一般論及所有人,也都有些不滿,但卻無人表露。
「不錯。」秦檜隨即緩緩接口。「況且,那趙宋官家在邸報上的言語,雖說是存著嚇唬咱們、勉勵自家的目的,但未必就是真嚇唬人欺瞞人的假話……下官只是想說,這種事情咱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查證,而趙宋皇帝也不可能如他在邸報上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