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也就退了回來。
一場衝突便這樣草草落幕。
就連郝天益都察覺到了楊文仲反應異常,從怒爾興兵到冷靜退敵的轉變太快了,顯然是的到了提醒。
說明有人正在與李瑕過招。
「大蒙古國既然主動退兵,陛下又怎會沒有考慮到此舉帶來的人心變動,怎會沒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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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屍體被打撈起來,送進了塞門寨。
有士卒高舉著火把在前方引路,還未到大堂,已聽到怒吼與慟哭之聲。
「二哥!」楊大楫上前哭喊,滿臉的震驚、悲痛,哭道:「大哥走了,你也走了,這一大家子人,我怎麼辦啊?!」
「叔父?叔父?」楊文安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碰了碰楊大淵的屍體,似乎不肯相信叔父已然身亡。
待確定擔架上的人真的過不過來了,楊文安木住了。
他轉頭看了看兄長楊文仲,向後走了幾步,也不知是想去哪裡。
直到想起了幼年,父親戰死時,楊大淵曾一把將他攬在懷裡說了一句「叔父還在,叔父會把你當兒子養」,楊文安眼眶一紅,落下淚來。
他性格倔強,素來不願在人前顯情緒,抹了抹眼,站在一邊,冷靜下來。
「父親。」楊文粲隔著幾步遠,沒能搶在他三叔與堂兄之前接觸到他父親的屍體。
楊文粲舉止文弱,當周圍楊家人都在呼喝「報仇」時,他卻是聽了幾個族叔的吩咐,去把孩子們都帶到一旁。
楊家人各有反應,而楊大淵平素寬待將士,全軍莫不悲慟。
不少人拔出佩刀指天,立誓必斬李瑕為元帥報仇。
直到這些人的情緒渡過了最激動之時,許衡才緩緩踱步到楊大淵的屍體前,作為大蒙古國重臣表達了哀悼。
示意士卒將火把稍稍湊近了一些,許衡俯身,眯著老眼仔細看了楊大淵被河水泡的蒼白的面容、潰爛的傷口。
箭矢是從左側貫穿了整個脖頸。
是弓箭,不是弩箭。
弓箭上手更難,但擅射者能射二百餘步,弩箭雖行疾十倍於弓,但直射只能達五十步,再遠便要失衡。
換言之,射死楊大淵的人大概在離河心五十步到百步遠。
再看箭矢插過,有些自上而下的傾斜……
「看來,宋軍攀上了河對岸的樹,射殺了楊元帥。」許衡做了判斷。
楊文安遂招來兩名士卒做了演示。
宋軍在南岸,楊大淵回來時面朝著下游撐篙,夕陽最後的一點餘暉投在他背面,一箭從右面射來……
末了,楊文安向楊文仲問道:「大哥,是這樣嗎?」
「不錯。」楊文仲哽咽。
楊文安聞言皺了皺眉,踱了幾步,站在了篝火最亮之處。
在這裡,他掃視著那些隨楊大淵一道去的士卒。
「都說說你們當時看的情景。」
「先治喪吧。」楊大楫道:「讓二哥入土為安,再談報仇之事。」
畢竟是長輩,楊大楫既開口了,楊文安遂不再繼續質問……
軍議大堂很快改成了靈堂。
塞門寨里一片忙碌。
至深夜,許衡、楊大楫、楊文仲、楊文安四人方才坐在偏亭秘議。
人少,有些事才好開口,才能開誠布公。
在沉悶的氣氛中,許衡先開了口,道:「楊元帥為招降李瑕,不惜己身,渡河受之,為國家之利而效死。老夫當稟明陛下,為楊元帥追封。」
楊家叔侄三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
楊大淵死在去見李瑕的時候,他們必然要擔心忽必烈會怎麼看待,有了許衡這句話,自是安心不少。
「當年,武仙設宴俘殺史天倪,為天下所不恥。」楊大楫道:「如今李瑕竟然敢效武仙之行徑,必將他碎屍萬段。」
把楊大淵比作史天倪,楊大楫這是自比史天澤了。
而將李瑕比作武仙,引得北地世侯對其反感,顯然也是對大蒙古國有利的。
兩句話,整件事的基調已定了下
第824章 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