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回過神來,將疑惑埋在心中,面色如常地看著瑟雷德,不動聲色地問道:「我以為你們在深淵居住了這麼多年,你們早就把深淵當成自己的故鄉了。」
&可能,深淵惡魔和魔獸,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種族,深淵不會客客氣氣地接待外來者,而我們這些獸類也絕不會拋棄自己的故鄉。」瑟雷德乾脆利落地否定道,不留一絲情面和迴轉的餘地。
&且,我們本就不是魔獸,是被深淵所迫,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變成魔獸,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信念每日都會回想在我們的耳際——」
&們是獸人,我們的故鄉在人界。」
&僅僅是這樣吧。」唐淵在瑟雷德說完這一切之後,眼中卻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色彩,反而更深一步,尖銳地撕穿一切粉飾太平的外衣,他不由發出一聲嗤笑,那雙可勾魂奪魄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向瑟雷德的心中。
他輕笑著,感嘆了一句:「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呢?」尾音上翹,卻不是曖昧,而是譏嘲。
他從來不相信什麼信念,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為什麼要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瑟雷德垂下頭,沉默了一會,陰影處,他的嘴角忽的挑起一個充滿戾氣的笑,帶著種說不出的厭世意味,他一字一頓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
他猛地抬起頭,渾身的戾氣轟然爆發,冷冷地看著唐淵,仿佛一頭脫枷的野獸:「在這裡,我們遲早會退化成一頭真正的野獸,我身為獸人王室怎麼會忍受這種噁心的情況。」
&淵的排斥已經讓越來越多的獸人淪為真正的,沒有一絲神智的魔獸,只有我們王室才能勉力支撐。」
&而情況卻在上次你引發深淵劇變時,變得越來越糟,身為獸人王室最純正的血脈的上任獸人王居然也會為了不徹底淪為野獸,變成幼生的獸型來減少深淵對他的排斥。」
&況已經刻不容緩,我們必須回到人界。」
唐淵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聯繫之前看到的情景,將發生的一切大致推出了個七七八八。
&獸人王出世之後,你們就開始將計就計,造成了一幅你上位的景象,騙過所有獸人,然後你又在這座城中製造了魔獸攻城的假象,引我前來,達成你們的目的。」
&麼,你並不是奧斯爾汀奇城城主的兒子,阿芙貝爾也應該不是那位城主的血脈吧……」唐淵提出了其中的第一個疑點。
&的,但我可以對實力在我之下的人下暗示。」瑟雷德並不忌諱地大方滿足了唐淵的好奇心。
&麼,第二個問題,你們的計劃知道的只有你和獸人王,瞞得那麼緊實,你應該是想騙過什麼吧。」
&一開始以為你們瞞的是我,但我仔細一想,這個推理卻完全站不住跟腳,瞞住我對你們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你今天的做法也徹底證明了你瞞的不是我,那麼剩下的好像就只有你們的獸人內部了。」
&麼,他是誰呢?」
唐淵越說道後來就越說越快,神色也愈發興奮了起來,仿佛吃了什麼大補藥。
唐淵陛下再次變身唐淵·福爾摩斯,開啟了他「傳奇」的推理之路。
希拉望著唐淵陛下興趣盎然的臉,最終只是在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對於唐淵陛下時不時的「驚人」舉動已經習慣,並瞭然於心,作為他的伴侶,他只有默默表示支持。
然而唐淵陛下是那种放開自已的伴侶自己一個樂的惡魔嗎?他直接拖住希拉的手,仰起頭,兩隻眼睛變得亮晶晶,雙頰也因為過度興奮而泛上了誘人的紅暈,像是急於得到主人誇獎的寵物一樣炫耀道:「我推理的有道理嗎?」
然而希拉早已不復當日的吳下阿蒙,一味地順毛摸,現在的他,看到唐淵陛下這幅模樣最想做的是潑他一盆冷水,然後摸摸唐淵陛下討喜的小模樣,弄得炸毛之後再順回來。
所以希拉聽到唐淵陛下求誇獎的話的時候並沒有順他的意,而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但你還是沒有推理出他們瞞得是誰。」
言下之意就是還是一場不合格的推理,沒有表揚。
然而唐淵陛下的表現只能再次證明他們的思維從不在一個世界……
只見唐淵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