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沉著臉挑出一釉色瓷瓶,一言不發給秀娘上藥,還不敢太過用力。
秀娘背後墊著枕頭,牙齒咬著唇螓首靠床,瞧上去這一跤摔得不輕。
月歆殿內忙成一團,換水的換水,拿藥的拿藥,沒人敢發出太大聲響,生怕惹怒了太子爺。
明明寢房裡溫度不低,但氣氛卻冷清得嚇人。
太子臉色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秀娘瞧著都覺得發怵,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後背也是隱隱發涼。
她忍疼開口安慰道:「殿下,我沒事的。」
太子沒回她。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萬一秀娘已經懷孕了呢,只是沒瞧出來而已。
這一跤摔得會不會有後遺症哦。
首席御醫華晨和他的一名助手醫女,拎著藥箱跑了過來。
聽報信太監說太子妃摔了一跤,嚇得他們魂都沒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就駕車趕了過來。
這好好的,怎麼會摔倒了呢?
華大夫背著藥箱剛踏進門,太子就讓人過去。
他自己挪了位置坐在秀娘身邊,扶住她的背問華晨,「可有大礙?」
華晨手上的藥箱都沒放下,哪知道有沒有事呢?
他先看了她的傷口,發覺已經上了藥,便讓醫女拿白紗布給她重新包紮。
然後他再為太子妃診脈。
不一會兒,華晨眉宇緊鎖,對太子道:
「娘娘身上濕毒好像很重,微臣開的藥一直在用嗎?」
「應該沒間斷過吧。」
元智也有些疑惑,他看向秀娘。
秀娘點了點頭,「沒間斷過啊。」
華晨眉宇鎖得更緊,他用眼掃視了秀娘一遍,囑咐助手醫女,道:
「一會咱們都出去這屋,你給太子妃做全身檢查。」
「諾!」
華晨示意所有人離開房間。
伺候太子妃的幾個宮女和小太監跪在一旁,身子顫抖得厲害。
她們怕太子發怒,下令杖斃。
秀娘當然知曉這利害關係,她抬手牽了牽太子爺微顫的大手,抬頭替這些下人求情。
「殿下,是臣妾執意要出去的,現在只是有點疼,我並無大礙,饒恕她們吧。」
這怎麼能說沒事呢?
太子緊緊握住她的手,心道:
這萬一日後落下病根怎麼辦?
你沒瞧見華大夫眉宇緊鎖,像是出了大麻煩的樣子。
華晨看出太子在想什麼,忙解釋道:
「娘娘這摔的傷雖說出了點血,但並未傷到根骨,殿下不必擔心,養養便好了,而她的濕毒跟摔跤無關。」
秀娘自知理虧,只朝太子嫣然一笑,「殿下,臣妾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說完,她螓首一扭對著那些跪著的宮女太監們,揮了揮手,「別跪著了,趕緊下去做事,本宮要檢查身子了。」
太子沉默,並沒說一句話。
顯然,他還是想懲罰她們照看不力,只是礙於太子妃面子,不便發足。
那些小太監宮女們額上冒汗,趕忙磕頭謝恩之後退出房間。
太子隨華晨退出寢房,來到隔壁偏殿歇息。
一炷香功夫,醫女出來了。
她匯報說一切都沒發現異常,婚後太子妃都在月歆殿,並未受過涼,而且去寒的藥湯一直在喝。
只是太子妃感覺最近身子骨有些重,渾身乏力,昏昏欲睡。
「老師,學生以為太子妃應該中了寒毒。」
醫女最後這句結論性的話語,讓太子爺驚得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元智驚恐地瞪大雙眼,看向華晨。
「老師,太子妃戴的這對手鐲,應該有重大問題?」
醫女呈上那對用雞血紅寶石打磨的玉鐲。
華晨臉色凝重,他不但精通醫術,還懂占卜等玄學。
他站起來雙手接過來這對玉鐲,就隱隱感覺一股子寒氣逼人。
「太子妃說了這對玉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