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的說:「孫小空,你別忘了自己終究是撿來的種,即便跟我姓,血脈又不是老孫家的,這可是感情再深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啊。」
他的話未免太傷人心了,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因為破天荒的說了我大名。
我感到有一把生疏之劍插在了我們爺孫中間,脾氣一上來,就說了句令自己遺憾終生的話,「我就值五萬再加上一斤豬腦袋肉和兩隻死雞、一罈子破尿、一籃爛果子?上門女婿是吧?這門親事我答應你了,但我成親之後無論你是老是死,絕對不會再回來看你一眼!」
爺爺怔了片刻,他又滿不在乎的擦去嘴角的酒滴,回味著說:「今天喝的真痛快。」
「以前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我心痛的抓起那五萬,把封條撕開就一胳膊甩向上方,嘩啦啦,滿屋子落著錢雨。
我跛著腳摔門離開,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越想越躁得慌,不停地拿石子擊打河水。
這一坐就是一下午,天色漸晚,我也沒有回家,望著遠處河那邊城市亮起來的燈紅酒綠,我迷茫不已,與爺爺決裂了,人生還剩下什麼了?沒有絲毫留戀!
現在挺流行自殺的來著?
我探頭看著下方的河中,搖了搖頭,要死也不是這個時候,畢竟爺爺把自己養大,我沒過門就死了,他又要把錢還給對方,這樣一來他的餘生豈不是貧困潦倒?就當報答爺爺的養育之恩吧,等過門再死。
但是,我正準備移開目光時,水中自己那臉龐突兀的一陣波動,竟然變成了一副絕美的女人臉蛋,精緻的五官,熟悉又陌生的鳳眸。
她…;…;她…;…;我身體猶如電流肆虐,她是渡河出事那晚,我恍惚之間在迷霧中看見那個女人,想不到如今竟能再次見到她。
我情不自禁的盯著她看。
下一刻,她朱唇微動,熟悉的曲子又唱了起來,我雖然沒有聽戲的細胞,但還是有幾句清晰的鑽入了自己腦海,「誰把梅花作涼花…;…;再涼可有我心涼?…;…;若是有情羨無情…;…;烏冬黑月啼我魂…;…;」
悽美、動聽。
梅花啼魂?
我心中一疼,無法自控的往下伸手想去撫摸女人的臉安慰她時,後方不遠處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咯、咯、咯~」的森然怪笑,曲子的旋律也戛然而止。
接著,女人風眸流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的臉就扭曲起來。待水重歸平靜了,水中的臉變回了我的樣子。可裡邊的自己卻呼呼的往下流著淚水,鼻涕快淌到下巴了,我抬手一摸,還真是哭了,自己好歹也是個人死鳥朝天的大老爺們,淚花子啥時候變得如此不值錢了?
我揉揉眼睛,水中的還是自己沒錯,這…;…;該不會又是幻覺?!
真險啊,之前倘若真的去摸她,我肯定掉水裡淹死上不來了。
忽然,「咯咯」的怪笑又傳入了我耳朵,我豎起耳朵一聽,它的源頭好像是東邊那片雜草之外,我擰緊眉毛,說不清對此是懷有怨恨的心情還是感激,怨恨是因為「攆走」了唱曲子給我聽的美人胚子,感激卻是因為無意救了我一命。
不過這笑的太難聽了,我準備過去看看誰躲在那兒裝神弄鬼。
我低下身子往東走著,對方仍然斷斷續續的怪笑著,渾然不覺有人接近,而這笑聲出現間隔時,卻又響起了類似於吧唧嘴吃東西的聲音。
一邊吃一邊笑?
我躡手躡腳的伏到草叢前,把雜草堆撥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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