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機遇已經到了眼前,再不抓住,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所謂機遇,其實就是高層大人物的關注。
此番彥華地區的政治風波,實則和全國大局密切相關,甚至可以說是全國政治大局的一種「預演」,范鴻宇的大名,用不了多久,必定要在當朝大佬嘴裡流傳。這是一種了不得的政治資本,奈何他自己實在太年輕,短期內再怎麼破格提拔,也有其極限。總是以微末小吏的身份參與最高層的政治大局,也不是那麼靠譜。畢竟離政治中樞有點遠,消息滯後許多,單純靠腦海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憶,萬一出現偏差,就悔之晚矣。
如今范鴻宇要做的,就是如何將自己的這種政治資本轉移到范衛國邱明山等人身上去。邱明山范衛國都是奔五之人,現在還算年富力強,再蹉跎幾年,便垂垂老矣。這個機會不抓住,一步落後,必然步步落後。至於范鴻宇自己,年輕是一個「劣勢」,但也是最大的優勢。他不怕沒機會。
「鴻宇,官場險惡啊……」
范衛國輕輕嘆了口氣,忽然有些意興蕭索。
儘管這一回他們是大獲全勝了,但遙望京師,那麼風光顯赫的大人物,說倒就倒了,事先誰能想得到?又有誰能夠擔保,將來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數十年奮鬥,一朝付諸流水。
官場險惡,確是的評。
真要是能做個盛世小百姓,衣食無憂,子孫滿堂,安安穩穩過完一生,未嘗不是一種終極的幸福。
白樂天《長恨歌》云: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寫出了高層政治的兇險莫測,自古至今,概莫能外。
范鴻宇對老子的心思了如指掌,笑了笑,說道:「爸,跟您講個小故事吧。」
「小故事?」
范衛國深感詫異。
這個時候,兒子要給他講故事?
「對,就是明朝嘉靖年間,兵部尚書丁汝燮的事情。明朝是以武功取天下,開國初期,京師衛戍部隊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不過到後來,就名存實亡了,都是京師的一些紈絝子弟在濫竽充數。明世宗嘉靖年間,北方蒙古族首領俺答入侵,嘉靖皇帝派丁汝燮親自督軍迎戰,五六萬軍隊一觸即潰,嘉靖皇帝火了,就砍下丁尚書的腦袋。當時就有人說,當官太兇險了,這兵部尚書當不得。結果馬上就有其他人站出來說,兵部尚書要是一天殺一個,那就不用當了。如果一個月殺一個,那還是要當的。」
范衛國不禁莞爾,感慨地說道:「未必這當官的吸引力,真的這麼大?」
「就有這麼大。對於趙學慶這種人而言,當官就意味著權力,地位和其他一切好處。就像阿q說的,要什麼就是什麼,喜歡誰就是誰……」
范鴻宇隨口又將趙學慶「丟」了出來,對這位趙副專員的不屑,溢於言表。實在范鴻宇心裡,是真的有點瞧趙學慶不上。相對而言,梁光華宋珉這些人,范鴻宇的印象反倒還要好一些。至少這些人終歸也做了些有益的工作,不像趙學慶,純粹的官僚,平日裡對上級吹牛拍馬,對下級作威作福,一點正經工作都不干。此番向邱明山「要官」,明明白白建議讓自家老子頂他的位置,也未始沒有這個心理因素在作祟。
這種官員,在范鴻宇看來,一個都是多餘。
「但對於另外一些人而言,當官卻意味著責任,當然,也意味著權力。只是這個權力如何使用,區別就大了。爸,你當縣長之後,宇陽這一年多來發生了多大的變化?邱專員當了書記,管全盤。經濟建設這一塊,你給他管著,咱們彥華地區的飛速發展,就有希望了。」
范鴻宇很誠懇地說道。
范衛國笑道:「你別自我表揚啊……宇陽這一年多發生的變化,一多半都是你的功勞。」
說到這裡,范衛國心裡也是暗吃一驚。平日裡沒怎麼往這個方面想,如今一提起來,卻更加覺得自己兒子真是了不起。管個楓林鎮,便即成為全省明星,財政收入和群眾收入翻著跟斗往上漲。順帶著給自己支了兩招,宇陽也一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范鴻宇忙即笑著說道:「爸,千萬不能這麼說,我就是出了兩個點子,所有的工作都是你自己完成的。再好的謀士,
第338章 父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