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他揮手……
小許泣不成聲,不停地擦著眼淚。
回過頭,也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回過頭,此時,茫茫的大草原,江帆的身影越來越小了,最後,只能看見他的白襯衣,變成一個白點……
他不再回頭了,而是坐正了身子,他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江帆看不見了,後面的車座上,也沒有了丁一,這次的草原之旅,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知道局長要走,沈芳這兩天的心情也不好,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當中,工作中,儘管是強打精神,但眼裡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憂愁。
她不知道局長走後新局長是誰,更不知道新局長來了還能否讓自己監管辦公室,如果只是當個局領導班子成員,儘管對外稱呼好聽,但有的局班子成員什麼權力都沒有,用車、吃飯簽單,遠不如辦公室主任的權力大。
在沈芳眼裡,班子成員,的確不如辦公室主任風光。辦公室主任可以經常拋頭露面,社會知名度高,有的時候,還可以替領導做主,是領導的第一防線,是局權力的中心。在一個單位,辦公室主任的知名度,遠遠高於一個局班子成員,所以,對沈芳非常怕失去這個職務。
由於外界已經有傳聞局長要走,所以,這幾天局裡也有些人心惶惶,儘管表面上一切工作按部就班,但是,每當單位到了權力新舊交替時期,也是人心最不穩的時期。
沈芳知道局長要走的消息還是局長親自告訴她的呢。
一次,沈芳陪客人吃飯,在飯店,偶然見到了老顧和林岩,她這才知道彭長宜出門了,並且沒有帶著老顧,但是當著林岩的面,她也沒有問太多,她不想給外人造成彭長宜不拿自己的當回事的印象。
回到酒桌後,她便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等送走客人後,她和局長又回到了酒店,坐在沙發上,就有些悶悶不樂。
局長問她怎麼了,她就如實告訴他了,然後說道:「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後,並沒有跟我吵架,卻鈍刀子鋸人,連出遠門都不跟我說了,還是他半個月前回來那次跟女兒說要出門,但也沒說去哪兒,去幾天,跟誰去,我一概不知。」說著,就抹開了眼淚。
電局長看了她一眼,點上了一支煙,說道:「男人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
沈芳說:「以前他去哪兒都是跟我說的,這次顯然就是生氣不說了。」
局長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小沈,有個事你興許還不知道,我,可能會調回去。」
沈芳一驚,趕緊擦著眼淚說道:「真的?那天我聽別人說我還不相信呢?」
「哦,局裡有人這樣議論了?」電局長也覺得很奇怪,這麼隱秘的事,局裡的人居然知道了,心想,亢州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是啊,那天司機問我,說聽別人議論你要調走,我不信,我說,你剛來兩年多,而且,亢州公司的各項工作又在錦安排第一,再有,你工作中也沒有出現失誤,也沒上訪告狀的,如果是上面要調你的話,只有升職,但要是升職,早就聽您說了呀?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鬧了半天,敢情這事是真的呀?」沈芳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啊,是真的。」局長又連著吸了兩口煙說道。
「是不是哪個後門關係硬的人想著亢州這個地方了?」她自作聰明地問。
局長搖搖頭,將煙掐滅在菸灰缸里。
「為什麼?」
局長眯著眼,抽了最後一口煙,皺著眉,說道:「正常調動,沒有為什麼?」
沈芳眨著眼睛,想起了自己跟局長的關係,就說道:「是上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要求調走的?」
局長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兩層意思都有,。」
「為什麼?」沈芳幾乎是尖聲叫了起來。
局長看著她,想說什麼又沒有立刻說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沈芳仍然在追問:「你為什麼要求調走?」
局長看她一眼,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說道:「走了好啊,走了,省得給你添麻煩。」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什麼時候嫌你是個麻煩了?」沈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電局長伸出胳膊,示意沈芳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