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那個人,舒媽媽斷定,這個人應該是亢州的。
亢州的舒媽媽只見過彭長宜,那次是和一個叫孟客的書記一起來醫院看望舒爸爸的。從女兒當時欣喜的表情來看,她對這兩個自稱是她黨校學生的市委書記是沒有反感的。如果僅僅從這一點還不能判定這兩個人中有女兒喜歡的那一個,但今天女兒的表現卻足以說明,這個人應該在亢州,只有亢州的人,才能讓女兒突然變得如此易感和難以割捨,就跟丟了魂一樣。從女兒回來時雙眼紅腫的程度,可以看出,亢州,有她特別的留戀,那麼十有八九就是彭長宜。如果是孟客,女兒不會是這個樣子,本來亢州和清平就相差很遠的路,不會在她的情感上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於是,趁著下午舒爸爸被學生接走,去北大參加一個哲學研究與探討的學術活動的空檔,舒媽媽把女兒叫出來,開始跟東拉西扯起來,最終,從女兒的口裡套出了實情。
下午,舒媽媽發現了女兒反常的動作,就是不停地關機,不停地開機,查看電話和信息記錄。舒媽媽斷定女兒真的戀愛了。
她給女兒切了一小盤火龍果,端到女兒面前,直言不諱地說道:「小晴,是不是在查看那個木頭或者石頭的信息?」
舒晴一見,媽媽單刀直入,根本就不給她周旋的機會,就說:「沒有啊?我就是隨便看看。」
「那怎麼還關機,你就不怕單位有事找你?」媽媽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舒晴閃爍著眼睛,不敢看著媽媽,說道:「我暫時是兩不管的人。」
舒媽媽笑著,慈愛地看著她,說道:「我特別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讓我的女兒神不守舍,跟丟了魂兒一樣?他一定非常優秀和出類拔萃,偷走了我女兒的心,可不可以告訴媽媽真實情況?」
舒晴臉微微紅了,坐在媽媽身邊,說道:「媽媽,其實,您就是不問,我也想跟您說的,您從小就教育我,有事一定要最先讓父母知道,因為父母永遠都是孩子最貼心的人,是不會害孩子的人,是孩子最值得信賴的人。」
舒媽媽笑了,她衝著女兒會意地點點頭。
的確如此,舒晴的養父母有前蘇聯留學的經歷,也有動盪歲月的教訓,在歷經政治運動的洗禮中,作為知識分子的他們,自有一套自我保護的經驗要傳授給女兒,他們在舒晴懂事的時候,就教育她,遇到難解的困難,最應該先跟父母說,只有父母,才不會出賣孩子,只有父母,才是最無私的,是孩子最值得信賴的人,所以,也就養成了舒晴從小到大,遇到不理解或者是想不通的事兒,她都會跟父母說的,正如她跟媽媽說的那樣,即便不問,她也會跟媽媽說的,因為她回北京,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跟父母說說自己的事。
「媽媽,您說的不假,我的確是在查看他有沒有給我發信息。我遇到了迄今為止我最愛的人,也遇到了一個大難題,您是一個智慧的媽媽,我想從您那裡找到解。」
舒媽媽笑了,說道:「當然,媽媽相信能幫我女兒走出困惑,認清所處的感情。」
於是,舒晴就將怎麼不知不覺愛上彭長宜、愛上彭長宜的女兒,到昨天晚上兩人公開挑明關係,以及彭長宜內心的感情和自己的擔憂,統統地,毫無保留地跟媽媽述說了一遍。最後,她打開手機,將彭長宜發給她的那條「你若傷心,我必痛心,與其讓我揪心,不如回個信息,讓我放心。」的信息給媽媽念了一遍。
媽媽從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看著女兒說話,直到女兒講完,媽媽才說:「看來,我首先要糾正一個我的錯誤,之前,我說他是石頭或者是木頭,看來是錯怪了他,他不是石頭,也不是木頭,他對你完全是有感知的,你們相處了半年的時間,他之前一直沒有回應你的感情,也沒有對你表示過什麼,直到昨天晚上你要離開了,他才對你有所表示,從這一點看,他是一個很自律的男人,而且對你的感情是尊重的,這一點讓我看好他,至於他有過婚姻,又有一個女兒,比你大十歲,這些都不是問題,何況你和她的女兒已經成為了好朋友。咱們重點說說讓你困惑的所謂他埋在心裡的那個女人。」
舒晴緊張地看著媽媽,不知這個困惑了她很長時間的事情,媽媽又是怎麼看待的?
舒媽媽說:「女人都是敏感的,你能從旁人的議論和自己的觀察中發現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