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袋裡,然後下車,抱出花籃後,說道:「長宜,你看我這老臉,配這麼嬌嫩的鮮花也不合適啊?要不你抱著吧?」
彭長宜「哈哈」笑了,甩甩胳膊,說道:「誰買的誰抱,當時你玩浪漫的時候就該想到誰抱的問題。」
寇京海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唉,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就官比你小也得壓你,又不是沒領教過?」
寇京海也「哈哈」笑了。
寇京海抱著花,儘管這在醫院很常見,但仍很顯眼,好多人沒認出彭長宜,卻認出了寇京海,因為他抱著這麼一個大花籃,的確很顯眼,儘管他也戴著大墨鏡,不時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
在等電梯的功夫,寇京海小聲跟彭長宜說:「我這是第一次捧著鮮花來看病人。」
彭長宜笑了,小聲說道:「為了讓老嫗重溫年輕時候的浪漫時光,你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寇京海只好硬著頭皮,抱著花籃上了電梯。
等他們找到病房時,就見部長夫人正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輸液,還吸著氧,旁邊有兩台儀器。
這是個單獨的病房,屋裡除去大夫,還有部長一家人。看見他們來了,王圓接過寇京海手裡的鮮花,放在媽媽的床頭。雯雯就搬過來兩個小凳子,請他們坐下。
彭長宜看了看部長夫人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輕聲問部長:「我上周看阿姨氣色不錯啊,精神也好,怎麼忽然又住院了?」
部長一聽,輕輕捅了一下彭長宜,就拄著拐往出走。
彭長宜跟了出去。
寇京海見他們出去了,他沒有動,從兜里掏出三千塊錢,交給王圓,說道:「我來的次數少,不像彭長宜,他總是來,這是一點小意思,你收下,看著給媽媽買點順口的吃。」
王圓推脫著說道:「寇叔,我媽這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們都沒少盡心盡力,心意我領了,錢不能要。」
寇京海說:「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我對阿姨的心意,你只是負責代收一下。」
聽寇京海這麼說,王圓才將錢接了過來,壓在媽媽的枕頭下。
寇京海看見了王圓的兒子,就說道:「少讓孩子到醫院來,不是什麼好地方。」
雯雯說:「我爸爸來,他非跟著。」
寇京海說:「一會跟大大回去。」
王子奇搖搖頭,說道:「我跟爺爺一起走。」
樓道外面的一個觀景台上,王家棟跟彭長宜站在外面,夏天上午的太陽非常刺眼,但是醫院沒有清靜的地方,他們只好來到這個觀景台。
王家棟說:「上周是好好的,而且這次化療後恢復了三四天,胃口也不錯,能吃進東西去了,氣色自然就好,我們都很高興,感覺她在見好。可是,昨天我接了一個電話後,晚上她的情況就不太好了,連夜小圓就給送醫院來了。」
彭長宜一驚,問道:「誰的電話?」
「嗨,小卓的。」王家棟說道。
彭長宜怔住了,說道:「哦?她出來了?」
王家棟說:「沒有,是監獄的工作人員打過來的,意思是她患了嚴重的抑鬱症,幾次自殺未遂。她也沒有什麼親人,每次探監的時候,看著別人都有家屬來,就她沒有,心裡也高度苦悶,工作人員聽她說有我這麼一個老領導,所以就希望我能去看看她,幫助獄方做些疏導工作,結果這個電話讓你阿姨聽到了,儘管沒有跟我吵鬧,但到了晚上情況就明顯不好了,誰都理,就是不理我……」
彭長宜擔憂地說:「又沒跟您吵架,您怎麼知道是這個電話的原因?」
王家棟無奈地說道:「嗨,都處一輩子了,她的思想活動我還能不知道。她如果跟我吵一架,有些話說出來就沒事了,現在她顯然是不願說了。」
「嗯。」這一點彭長宜明白,一輩子的夫妻了,對方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另一方都能心領神會。
王家棟又說:「以前小圓出事的時候,她知道兒子跟小卓有牽連,但是她始終都沒說什麼,本來就是小圓先出的事,牽連出小卓的……」
彭長宜又問道: 「那您是怎麼跟監獄說的?」
王家棟說:「我說我現在身體不方便,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