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咱們到跟前看看去吧,那裡好像還有廠房?」
彭長宜說:「是的,就是因為那裡有廠房,我才說要給你。那是閬諸的一個國有企業,是棉紡二廠和兩個繅絲車間, 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未得到真正的開發利用,上幾任遺留下一些問題懸而未決,但如果你想要,我會親自去做工作,順便完成對這個企業的改制工作,這也是今年上半年政府要完成的一項工作內容。」
葉桐看著他,這個男人目光深邃凝重,她的心就是一動,半天才平靜地說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彭長宜心平氣和地說道:「那我就繼續帶你選,直到你滿意,但是,城西那塊地方你不要想了,你就是皇帝的女兒也不行,我這關你就通不過!」
「為什麼?」葉桐不知道城西的那塊地對彭長宜意味著什麼。
彭長宜望著逐漸西沉的太陽,他再想,一會西邊的天空就會夕陽滿天,夕陽,承載著一個女孩對母親的思念,在夕陽西落的地方,有一個蝸居,那裡是這個女孩心靈的大本營,她可以躲避一切傷害,退守在那間老房子裡療傷。記得他曾經給江帆出過主意,要把這塊地方開發出來,逼那個女孩離開那個家,省得她在那裡顧影自憐,但後來這個女孩跟江帆鬧翻,自己躲回了老房子,自己修復創傷,他才知道那裡對她的全部意義。也許,那塊地方終究要被開發,但是,在他彭長宜能力範圍內的時候,就要盡力保護這個地方。閬諸有的是土地,幹嘛要跟一個女孩過不去呢?當然,這是他的私心,這個私心,彭長宜是一輩子都沒有勇氣示人的。
彭長宜凝視著不再耀眼的夕陽,說道:「原因都跟你說了,那裡我們另有規劃,除此之外,偌大一個閬諸,7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積,就沒有你看上眼的地方?我勸你啊,就別跟我們較勁了,如果棉紡二廠和兩個繅絲車間這塊地方你沒看上,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只是那個地方交通不如這裡,另外,將來修通省城直通北京的高速,這裡又是另一條高速路的交匯處,假如你把藥企建在那個地方,你完全可以在廠區豎個大廣告牌,用不著花錢在路邊豎廣告牌了,只要行人稍微在這個地方往遠處望上一眼,就能看到你廠區的廣告牌,甚至你的廠區,你要是把這一條跟總部說了,我相信那些外國人保證同意這個地方,不信的話你就試試。」
其實,葉桐第一眼已經基本默認了棉紡廠和繅絲車間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便於讓南來北往的人看見,就是不豎廣告牌,廠區,就是最好的形象廣告,因為四周沒有廠房,那裡要是建起規模一定規模的廠區,保證奪人眼球。
至此,她這才明白,彭長宜帶她去見黃副省長是假,讓她看這塊地方是真,因為只有站在這個地方,對那塊地皮才能看得真切、全面,如果在同一個平面上,未必能看得這麼清楚和全面。
她聽彭長宜說完後,沒有立刻表達自己的意見,而是說道:「彭長宜,你以後跟我說話能不能換個方式?」
彭長宜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又有什麼地方讓葉總不滿了?」
葉桐說:「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以後跟我說話辦事別繞這麼大圈子好不好?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小胡同趕豬——直來直去。」
彭長宜笑了,記得這句歇後語還是他說給葉桐的呢,他無辜地看著葉桐,說道:「我繞圈子了嗎?」
葉桐說:「你怎麼沒繞?剛才還在繞,說帶我去省城見黃省長,現在居然讓我看地皮?」
彭長宜坦然地說道:「我一點都沒繞你,看地皮是真,見黃省長也是真,兩不耽誤。」
葉桐感覺自己永遠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無論她軟硬兼施,他都不可能就範,他永遠都不會任人擺布,更不會任她葉桐擺布。
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問道:「你剛才說我就是皇帝的女兒都別指望著要西邊的那塊地皮是嗎?」
「是的。」
「那要是皇上想要呢?」葉桐看著他。
彭長宜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說道:「一般情況下,皇上都不會像他女兒那樣強人所難、蠻橫不講理,所以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你在罵我?」葉桐慍怒。
彭長宜笑了一下,扭過頭,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