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辦公室主任來了。」政府辦秘書長說道。
二建公司的辦公室主任趕緊站起。
二建是一家老牌的國營單位,曾經輝煌一時,但隨著市場經濟形勢的發展,許多私營建築公司的崛起,還在恪守計劃經濟模式運營的二建,無疑是被市場淘汰的對象,去年和今年市政府為了照顧這個單位,有意識的讓他們做一些市政工程。怎奈,光靠輸血過日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況且現在許多市政建設項目也履行正規的招投標程序,顯然二建不是這些人才和資金都占優勢的民營建築公司的對手。
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二建的馬經理捂著肚子哈著腰在家人的攙扶下進來了,臉色蒼白,十分虛弱。關昊看了一眼常遠,小聲說:「常市長,你去安排一下吧。」
其實在回督城的路上,關昊就和常遠交換了對二建公司情況的處理意見,考慮到他們承攬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市政工程和他們目前面臨的困難,虧欠工人的工資最後肯定是財政解決,所以,沒等二建公司的馬經理坐下,常遠就把他叫走了。
財政局的黃局長和兩個副局長還有辦公室主任,在緊鄰中心會議室的另一間辦公室辦公。
由於明天是三十,開發區整個辦公大樓只留下了相關人員,其餘辦公室全部當做了這次清欠工作臨時辦公室,門上都臨時貼上了各個職能部門名稱的紙條
二建公司本次事件中涉及到的外地民工的人數並不多,而且還都是分包給下邊的建築商,但眼下只能是二建公司承擔責任,因為是他們發包的,過了年他們在逐級追討。這次事件有6個人參與。但總不能只解決這6個人的工資吧,其他職工的工資也要解決,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出現多米若骨牌的效應,必須一次性解決清,即便不是一蹴而就,起碼也要分步實施。但是另一個沉重的包袱卻有31名職工和33名退休職工的工資,直到今天都未能全額支付。二建公司目前是在崗人員正好一個養一個。
黃局長明白了市領導的意思後,一個勁的嘬牙花子,他滿臉愁容的對常市長說:「領導們竟給我出難題,這麼一大筆款子,我上哪兒籌集呀,再說,正月里還有許多的花銷等著呢,花燈節、兩會、人才招聘會、春季經貿洽談會,哪項活動拿不出錢都不行啊。我說馬經理.」他沖馬經理說道:「你找銀行去吧,我實在是……」
「黃局長,你這就是難為我了,書記市長都說話了,怎麼到你這兒還膩歪呢,我要是有辦法我能拖著個病身子坐在這裡嗎?」馬經理沒了剛才的可憐相,全然是一副死豬不怕燙的勁頭。
「是,領導是把這事交給我了,但這個家底有多大領導們並不知道呀,他們想花錢了就跟我要,我拿不出錢來又不行,你們也得適應市場呀,改變經營思路,哪能總靠財政輸血呀?」黃局長一臉的鄙夷。
「你還別這麼說,反正我也是沒路可走,他關昊不是要軟禁我嗎,我無所謂,在哪兒過年不是過呀,我看這裡比醫院強多了,有吃有喝的還有人伺候著,反正我們是國企,丟的也不是我的臉,是政府的臉。」
就聽「啪」的一聲,旁邊的常遠拍著桌子說道:「越說越不像話!誰軟禁你了,是你提前沒有做好工作,尿炕還沒挨揍呢!早幹嘛著?前些日子在會上你怎麼說的,你不是說進臘月就能把虧欠的工資發放完還說保證民工拿著錢回家過年嗎?這一個多月你幹嘛啦?說大話糊弄人啊,怎沒閃了你舌頭!在這說什麼風涼話!政府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了?黃局長說的對,光靠輸血活不了命,我看你這個經理真是干到頭了。來人,把周通給我叫來,就地免了你!免了你這年你也過不踏實,我要看看,你這小小的公司,到底有多大虧空!政府每年給你的工程足夠開工資的,我到底要看看,這些開給工人的工資你用到哪兒去了!」
常遠窩著一肚子氣,民工拿不到工資,不能回家過年,在當地惹是生非衝撞政府機關的事情全國各地都有發生,為防微杜漸,過了元旦就曾幾次專門召開過有關部門的會議,進行摸底排查,沒想到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本來看他病歪歪的沒想訓他,誰知他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氣得常遠七竅生煙,對他最後的一點憐憫之情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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