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彭長宜第一次聽到部長提到這事。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您估計這次會有事嗎?」
王家棟說:「相信一把的控制能力,不會有事的。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辮子都在別人的手裡攥著呢,還想折騰點事,那樣死的不是更快嗎?」
彭長宜發現,部長說這話時,眼裡放射出凌厲的光。
人代會已經正式定為陰曆十二召開,這樣閉幕的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正好代表們可以回家過節。元宵節過後,全年的工作也就正式開始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彭長宜不敢告訴江帆一些不正常的現象,唯恐自己的不慎影響了江帆的信心。要知道,如果江帆對自己沒有信心或者哪怕缺少信心的情況下,都會在他開會的時候尤其是做政府工作報告的時候有所表現出來,除去從老家回來後給江帆打了一次電話後,他再也沒跟江帆聯繫一次,這天,江帆主動給他打來電話,說道:「長宜,是不是特別忙?」
彭長宜說:「沒忙正格的,忙喝酒。」
「過兩天要開會了,怎麼這兩天我的眼皮總是跳。」
彭長宜笑了,開導他說:「眼皮跳是休息不夠,您連著睡滿三個夜晚,看它還跳不跳?這和開會沒有任何關係。」
「呵呵,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江帆說道。
「您的擔心一點用都沒有,有那擔心的時間,您還不如想想那天該穿什麼衣服更帥。今年又有錄像的了,電視台還要播送,你要穿的精神一點,領帶的顏色和襯衣的顏色要搭配好,您比我懂穿。另外我小心,別感冒了,您想想,您要是囔著鼻做報告,旁邊在放一塊手絹擦鼻涕,那會是什麼樣?」
「哈哈,長宜,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江帆輕鬆的笑了。
「市長,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可能出現的事實而已,這幾天您要養好精神,別感冒,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想些其它的完全沒有必要。」
彭長宜知道,就憑江帆對政治那麼敏感,他肯定也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了,給他打電話,只是想證實一下,如果彭長宜驗證了他的懷疑,無意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可不希望江帆過早的被張懷影響,所以絲毫沒有向他透露什麼,他相信有樊文良和王家棟保駕護航,江帆當選不會有任何懸念。
「呵呵,好,聽你的。」江帆的心情爽朗了許多。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樊文良意外的出現在市政協辦公的地方。
蘇乾正要出門,他是要參加一個飯局,今晚張懷請客。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樊文良的車開了進來,蘇乾一愣,心想樊書記幹嘛來了?
果然,趙秘書搶先一步出來,拉開後面的車門,樊文良從裡面走了出來。蘇乾趕緊上前迎接。
樊文良看了看市政協的辦公樓,說道:「蘇主任,是不是要出去,如果有事你就去忙,我剛從錦安開會回來,順便到你們這裡看看。」
「樊書記,我沒事,劉主席剛剛走,要不我把他叫回來?」蘇乾注意到,樊文良並沒有問劉文鐸在不在。他說著話,腦袋一刻沒停的在轉著,由於市人大和市政協都沒有在大樓里辦公,市政協辦公的地方離國道不遠,樊文良說是從錦安開會回來路過這裡也對,但是,在他到政協上班以來,樊文良還是第一次到政協來,而且還是不速之客。
「不用,我沒事。」嘴上說著沒事,人就往裡走,蘇乾不敢怠慢,趕緊跟上,為樊書記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樊文良沒有客氣,坐在了沙發上,見蘇乾的辦公室很大,而且靠牆的地方有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面鋪著白氈,還有斑斑點點的墨跡,旁邊放著筆墨紙硯等物,還有練筆廢棄的宣紙。
樊文良知道蘇乾也是一個書法愛好者,就饒有興致的說道:「蘇主任,你這個小天地不錯呀?很清靜,可以潛心研究書法。」
「樊書記過獎了,我哪兒稱得上研究啊,充其量就是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哦,蘇主任的時間無聊到需要打發的地步了嗎?」樊文良銳利的目光看著他。
蘇乾本想發泄一下自己被發配的怨氣,不想,剛說出這麼一句話就被樊書記抓住了。不知為什麼,這個個子不高其貌不揚的男人身上,總是有一種讓人感到威懾,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