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興的家,他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彭長宜就放他半天假,讓他回安興看望母親,誤不了明天早上上班就行。
在回去的路上,彭長宜儘管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頭腦清醒,他坐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老顧說道:「我聽說你把行李都收拾好,準備回家了?」
老顧笑了,說道:「是的,早就該拿回家換洗了,你嫂子都說了好多次了,我總是忘。」
「哼。」彭長宜說道:「你遮掩的倒快?」
老顧不好意思地笑了,半天才說:「有個問題,我琢磨一宿都沒琢磨明白。」
「什麼問題?」彭長宜看著後視鏡中老顧的一隻眼睛。
老顧說:「您是從哪裡看出小陳搬家跟我有關係的?」
「哼!」彭長宜再次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老顧一眼,就把目光投向窗外,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顧依然嬉皮笑臉地問道:「我坦白,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係,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您是怎麼看出破綻來的?我感覺我這次做得是天衣無縫啊?」
彭長宜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店員給她們老闆打電話的事嗎?」
「記得。」老顧說道。
彭長宜說:「她中途問我姓什麼?我從這句話中就聽出了破綻。」
老顧還是有些不解,說道:「那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彭長宜說:「在正常情況下,這的確是很自然的事,曾經的老顧客來打聽樓上診所的住址,她願意告訴就告訴,不願告訴也沒什麼,但是她特意問我姓什麼,這就不正常了,尤其是問了我之後,還是沒有告訴我診所搬到哪兒了,你說,我還看不出來這裡的破綻嗎?很顯然,這是小陳特意告訴了這裡的老闆,要對姓彭的保密,尤其是我這個彭姓還是不多見的姓。」
「哦——」老顧下意識地點點頭。
彭長宜繼續說:「另外,一進門我還發現一件蹊蹺的事,大凡老店搬家,都會在原來店址上貼個告示,告訴那些老顧客新店面的地址,但是我沒有發現那裡有任何告知的標誌,加上後來發生了問我姓的事,前後一聯想,結果自然再清楚不過的了。」
老顧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啊,看來,任何情況下,別人都糊弄不了您啊!」
彭長宜說:「有一種情況可以糊弄,就是我願意讓別人糊弄的時候就能糊弄。」
老顧長出了一口氣,他對彭長宜更加佩服。
彭長宜見老顧不說話了,就盯著前面的後視鏡說道:「怎麼著,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交代呀?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老顧笑了,他咳嗽了兩聲,他便一五一十地跟彭長宜坦白了事情的內幕。
原來,上次彭長宜告訴老顧,說陳靜在這裡,讓他過來了解一下陳靜的情況,那個時候老顧還真不知道彭長宜在這裡碰見了陳靜,接到彭長宜的旨意後的那天晚上,老顧把車開到了省政府招待所後,就背著手,裝作散步的樣子,逛到了胡同裡面,在足療店的門口停了下來,立刻就有服務員出來,把他迎接進去。
老顧本來就不是做足療來的,他跟服務員打聽價格,服務員就將一份服務項目價格表遞給他,他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看著價目表。嘴裡還跟服務員搭著訕,問道:「你們樓上還有中醫診所?」
「是的。」
「診所的大夫醫術怎麼樣?」老顧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當然好啊!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能不好嗎?」
老顧看著服務員,說道:「國外留學回來的就好嗎?中醫本來就是我們老祖宗發明的,去國外能學到什麼?」
服務員聽他這麼說,就不做聲了。
老顧又說:「正好,我這兩天腸胃不太好,我先去看看中醫,然後在泡腳。」
服務員說:「陳大夫不在,被人請去吃飯了。」
「誰在找我?」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陳靜的聲音。
服務員就說:「是這位大叔,他想看看腸胃的毛病。」
陳靜定睛一看,是老顧,她愣了半天才說:「顧師傅,你怎麼在這裡?」
老顧起身,笑著說:「我陪領導來省里開會,吃完飯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