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淡自矜。
「一千塊?」
「嫌少?我可以再加。三千塊,我們趕時間。」青年冷聲道。
「我也趕時間。」陸羽搖搖頭。
「你——」青年眼神一冷,「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真不知道。」陸羽搖搖頭,「且我並不覺得我拒絕把車位讓給你,跟我要臉不要臉有什麼邏輯聯繫。這位先生,按照你的邏輯,這麼著吧,我的車有些髒,我也給你三千塊……不、我給你六千塊,你幫我擦一擦?」
「你!」
青年眼睛一眯,顯得極為憤怒。
如一隻炸了毛的雄孔雀。
「不願意?」陸羽搖搖頭,「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也是給臉不要臉?」
青年握緊了拳頭,目光里的冰冷已經變成了堅冰一般的森寒。
「算了無咎。車位雖然是我們先發現的,但這位先生車技比我們好,那是他的本事。」
就在青年要動手當口,他身後的女人輕啟朱唇,聲音清淡如雪。
「小子,算你運氣好。」青年狠聲道。
「也有可能是你運氣比較好。」陸羽淡然一笑,關上了車窗,下車便走。
陸羽走後,青年冷聲道:「皇妃,你拉著我幹嘛,那小子太狂了,真想教訓他一頓。」
女子淡聲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忘了我們來江海的目地。琅琊雖然跟我感情不算多深厚,但畢竟是我堂弟。不能平白無故死在這裡。」
女子取下了蛤蟆鏡。
她身邊青年已經是人中龍鳳,在她面前,卻是顯得相形見絀。
皇妃不是她的綽號,而是名字,她叫陳皇妃。
這個名字在江海聲名不顯,但在京城卻是一等一煊赫。
陳青帝的女兒。
陳青帝不喜交際,京城陳家若有什麼應酬,都是陳家大小姐去的。
年紀輕輕,便長袖善舞。老一輩吃了半輩子虧才學會的、官商兩道交際的推手雲手,早已經爐火純青。
貴族圈曾有個在堪輿之道修為極高的老先生曾經說過,陳家大小姐若是從政,說不得咱共和國三十年後就要出一個女國相。
至於她身邊這個青年,叫孟無咎,是京城大族孟家的二公子,也是他父親的記名弟子。
陳青帝在京城脫不開身,派她和孟無咎來江海,只為了一件事情——將陳琅琊的死因調查清楚。
「皇妃,琅琊真死在那個叫陸羽的小子手裡?這小子什麼來路,今天也會出現在這個慈善拍賣會?」孟無咎問道。
「他是李景的義子,李景略今天肯定會帶他來,應該是為他造勢。至於什麼來路,牽扯到我父親師門的一些秘密,你就不需要細究。只希望這小子不要讓我太失望就好,我要是覺得,他沒有資格做我父親的對手,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陳皇妃聲音清淡,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如一潭靜謐的湖。
邊上孟無咎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寒而慄。
他是親眼見識過陳家大小姐手腕和實力的。
讓人絕望的強大。
即便她長得傾國傾城,也生不出絲毫要征服她的念頭。
孟無咎二十歲之前就通讀了一遍二十四史,覺著歷史上若有女子能與這與陳家大小姐爭鋒,那只能是女帝武曌武則天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