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而易見的疑慮,讓慕辰微微一驚,忙解釋道:「雖有威望,但貪污與栽贓卻是實情,微臣並無半點私心。」
素惜放下瓷勺,抬眼看嚮慕辰,眸光清清冷冷,「急什麼?朕有懷疑你嗎?慕辰朕是信你的,但是這劉景洲,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算不上懷疑,但是此間的疑慮,還是埋在了素惜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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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飯吃的氣氛有些僵凝,飯後素惜走出太極殿,慕辰緊隨其後。
剛走出殿門,就見到偌大的庭院之中,站著一個人,他身旁圍著幾個小童,均是一臉急色。
「顏大人,此乃女皇用膳的偏殿,旁人是不得入內的,大人還是在外面稍後吧……」
小童急的不斷低聲相勸,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侍童見到素惜從殿內出來,忙拉了拉他的衣角。
幾人忙躬身迎接,高喊:「陛下……」
他們喊完讓開了一些,素惜才看清來人,那身玄黑的鎧甲在此刻的艷陽照耀下,更是奪目耀眼。
但如此也不及他那俊逸的容貌驚人,眸光猶如鷹隼般銳利,灼灼的看向素惜。
身為女皇但凡有人看見她,無不都是低眉順目的,這麼炯炯望來,著實讓人有些難堪。
是欠了他什麼?還是和他有一腿?
素惜心裡摸不准答案,抬步緩緩走過去,走的近了,顏行才躬身請安。
「右威衛在此,爾等怎不通報一聲?」素惜對他的行禮視若無睹,而是瞪向一旁的侍從,冷聲問道。
侍童們打了個激靈,忙跪在了地上,磕磕巴巴的說:「回陛下……顏大人說怕饒了陛下用膳,故而在此等候。」
「那又怎不怕饒了朕的飯後消化?」素惜挑起眉,一句話充滿涼意毫不留情。
顏行一怔,正尋思著怎麼開口,就聽素惜又問:「有何事情如此重要,讓你追到了這裡?莫不還是犬匪土盜那些事?」
素惜承認自己的口氣實在算不上好,諷刺的意味很濃,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長的雖是萬里挑一的英俊,但是那目光實在讓人不喜,亦可能是他的好義父近來讓自己屢屢不順心,挫挫他的銳氣,也能換點安慰。
慕辰暗暗吸了口氣,想來女皇為人處世皆是得體,唯獨今日對待顏行身上,都一直這個態度,再明顯不過的敵意。
不過他也並不準備出來緩和,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怎知素惜如此顏行也沒有氣惱更沒有退縮,而是雙膝一彎,筆直的跪在了地上。
這個回應讓素惜嚇了一跳,她就是挖苦了兩句不至於這樣吧?哪知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震驚了素惜。
「但求陛下將卑職的義父繩之於法!」
這這這,這是哪一出?那邊朝中的百官都鬧著要為劉景洲伸冤,唯一站在對立面的卻是他的義子顏行?
昨日慕辰不還說他暗中派了殺手想要殺掉文嵩嗎?今日這到底是想來幹嘛?
素惜以前就是個私企的小員工,政治意識並不強,對於歷史也是因為興趣才知道些許。
所以當下她是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他意欲何為。
但是臉上依舊要表現出平靜的模樣,「哦?朕怎知你義父是誰?」
「回陛下,乃曾經的戶部尚書劉景洲。」顏行如實回答,目光始終凝在素惜的臉上,沉重又炙熱,好似除了素惜,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點點頭,好似現在才知曉的恍然大悟,素惜微微抬眉,又問:「既然是你義父,你因何要大義滅親?」
聽到這個問題,素惜第一次在顏行那始終自信又昂然的俊臉上,看到了疑慮。面露著難色,似乎不願意開口。
素惜沒什麼耐心,她原本就是要處置劉景洲,並不是因為顏行說要繩之以法她就要繩之以法的。
不願再與他多耗,她事情還多著呢。一個小右威衛都能拉著她說半天,要是每人都這樣,她還有沒有私生活了?
「朕自會有定奪。」說著毫不給情面的,拂袖就要離去。
顏行性子有些急,看著素惜要走,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忙從地上起來,長腿一邁就襲向素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