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後宮也該熱熱鬧鬧的。哀家想著,如懿縱然有錯,被禁足了半年,也夠了。還有那個白答應,似乎已經學了一年的規矩?應該也差不多了。」
富察琅嬅看了她一眼,這太后,是看後宮過於太平,就想把兩個興風作浪的人再放出來?
她笑了下:「皇額娘,那拉答應犯的錯實在太過,禁足又是皇上親口下的命令,便是兒臣也不好忤逆。至於白答應,是否能出來,還要看她學的如何了。」
太后面露不悅,富察琅嬅這番話,等於把她的要求全都駁回了。
「皇后,你身為後宮之主,理應懂得開枝散葉的重要性。這後宮吶,也該多些新人,才能更好的開枝散葉,不是麼?」
富察琅嬅知道她指的是白蕊姬,偏生就是不接這茬。
於是便又笑了下:「皇額娘說的是,兒臣也覺得,後宮裡若能多些新面孔是極好的。兒臣想著,不如提前選秀如何?」
太后臉色瞬間拉的老長。
選秀?
選秀進來的,又不是她的人!
她也懶得跟富察琅嬅再打啞迷。
當即便道:「如懿犯了大錯,那白答應又沒有犯大錯。如今臨近年關,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被押著學規矩,看著也怪可憐。不若就放出來吧。」
富察琅嬅垂下眼眸,面上無比乖順:「皇額娘既然想讓她出來,那兒臣謹遵懿旨。」
太后心裡咯噔一下,覺得富察琅嬅這話太過有歧義。
仿佛是自己逼著對方把白蕊姬放出來似的。
但這又的的確確是她想要的。
太后微微蹙眉,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富察琅嬅回去後,便對弘曆提及了此事。
她先是提及了白蕊姬。
弘曆一時還有些茫然。
「白答應?」
富察琅嬅感慨了一下,弘曆可真是薄情,竟然把白蕊姬忘的一乾二淨。
「皇上忘了?就是那個會彈琵琶的白答應呀!」
富察琅嬅提醒下,弘曆才恍然想起這人。
想到白蕊姬,他就想到了曹嬰寧,面色有些尷尬。
事實上,這些時日以來,弘曆能那麼容易就把白蕊姬忘掉,也是因為發現白蕊姬簡直就是曹嬰寧的替身後實在過於尷尬。
從而刻意把對方忘掉的緣故。
沒辦法,弘曆還真沒有找替身的念頭。
畢竟這的確有些過於羞辱人了,曹嬰寧到底跟了他多年,又給他生了長女,他沒有想羞辱對方的意思。
而弘曆又不可能把錯怪自己身上。
所以,錯的是誰呢?
當然是和曹嬰寧相似的白蕊姬了!
弘曆就這樣,對白蕊姬有些怨氣,從而故意忽略對方了。
所以,此刻聽起富察琅嬅提起,他不由有些皺眉:「怎麼無端提起她了?」
富察琅嬅便道:「說起來,也是臣妾疏忽了。白答應學規矩的時候也不短了,到底還是皇額娘思慮周全,主動提及了白答應,讓臣妾把白答應放出來,臣妾覺得皇額娘說的也有道理。」
「皇額娘主動提及?」
弘曆眯起眸子,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像太后了解弘曆一樣,到底是做了那麼久的母子,弘曆對太后的秉性也清楚的很。
太后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她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深意的。
弘曆可不信,太后會同情一個南府樂伎出身的答應。
按照正常情況下,太后應該連白蕊姬這個人都忘了才是。
可偏偏沒有。
不但沒有,還非要把人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