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成功把男人給逗笑了。
段疏寒收回了手,輕輕摩挲著指腹,像是在回味少年肌膚的觸感。
白祈言也連忙掀了被子,身上只穿著裡衣,赤著腳站在地上,大著膽子開口。
「你……剛剛說,我是陛下?是皇帝?」
段疏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覺得呢?」
這位小皇子見了他,嚇得像是一隻受了驚的貓。
沒想到竟然還敢主動跟他搭話。
白祈言緩了緩神,覺得沒那麼害怕了。
「我?我覺得很好啊。」
「為何?」
「當皇帝……」白祈言認真思索起來,「當皇帝能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肉。」
他對權力沒概念,但卻知道,皇帝是這個時代身份最高的人。
既然身份最高,那肯定沒人能管他了。
段疏寒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看透,過了許久才笑了一聲,對身邊的人擺了擺手。
「伺候陛下更衣。」
話畢。
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太監弓著身子,端著漆盤裡嶄新的龍袍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年輕些的小太監。
幾人有條不紊的伺候白祈言將龍袍穿在了身上。
段疏寒站在旁邊,隨意打量了他一眼。
這件龍袍雖然是嶄新的,但卻很寬大,白祈言穿著並不合身,幾乎要拖在地上。
明黃色的衣擺之間,白皙的腳趾正在無助的摳地。
顯然,除了白祈言自己之外,沒人把他當成皇帝。
他們來的匆忙,只帶了件龍袍,連鞋都沒帶。
只要段疏寒不主動提起,白祈言這位新帝就會赤著腳被人請出去。
「那個……」白祈言也察覺到男人在盯著自己的腳看,於是主動開口,「我沒有鞋……」
段疏寒面上帶笑,伸手指了指後面的床榻。
「去榻上坐著。」
白祈言乖乖聽話回去坐著。
段疏寒則是不緊不慢的上前,單膝跪在了他面前。
「嘶……」
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只是當事雙方都沒說什麼。
段疏寒捉住了他的腳腕,竟是用自己的衣袖擦去他腳底的塵土,隨即幫他穿上鞋襪。
鞋子自然是原主自己的。
很舊,卻很乾淨。
穿上鞋之後,段疏寒才站起身,又是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注視著白祈言。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陛下要聽話,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