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改變了的她,如今開始對什麼都無所謂,像是一切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就好像她現在的寧靜和改變是用我們曾經有血有肉的暖暖換回了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溫柔的水眸中噙上了些許的淚水,林雅的嗓音甚至有些顫抖,「正雄,如果我知道改變後的暖暖會變成這樣,那麼我寧願暖暖不要改變,任她繼續乖張,至少,還有我們疼寵她不是嗎?」
說著,又看了看仍沉浸在思考和失落中的兒子兒媳和景吾,不,或許還會有三個人開始疼暖暖,想必就算是曾經再如何暴戾的暖暖也會開心的吧?
跡部正雄緊了緊掌心中的林雅的手,故意提高了嗓音,高聲道道:「不要多想,啊恩?我們要給暖暖足夠的信任,啊恩?現在的暖暖的確是對人情有些冷淡,可說不定,這是她失憶後對世界的茫然呢?況且,她醒的時候可沒有人溫暖她,冷淡一些也在所難免。日後,等在乎她的人多了,她在乎的人也多了,她的性子自然也就熱乎了,啊恩?」至少,他也是這樣告訴他自己的。
望了望時鐘,不知不覺間,竟已快接近凌晨一點了,轉回頭又看了看從方才開始就紋絲不動的三人,跡部正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卻也只舒展起了身子站起了身:「嗯哼,竟然已經這麼晚了,本老爺要和阿雅去休息了。還有你們,有些事,急不得,『日久見人心』,誰的心不是慢慢被捂熱的呢?」
漸漸,漸漸,偌大的大廳中,只剩下了景吾一個人勾著身子,支著額頭沉思著。從始至終,他未曾說過一句話,他只是在想,若非暖暖這次事故的發生,自己會想起『跡部景暖』是自己的妹妹嗎?若非這次事件的發生,他會發現原來自己還是一個人的哥哥,是一個人的依靠,是一個不合格的兄長嗎?
不,不會,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會,所以,正如老頭子說的那樣,一個不合格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自己得到一個哥哥的對待呢?這不公平不是嗎?同樣的位置進行對調,漠視都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寬容了不是嗎?
凌晨一點,景吾疲倦的掏出了褲子口袋中的私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給因為撩妹而同樣還未入睡忍足侑士。
「忍足,如果,你傷一個人很深,你要怎樣才能獲得對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