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站起,「刷」的一下,諸位大將跟著起身。就連帝塵等領主見了,也不覺一一站起,神情肅穆。
「軍令即出,各部不得懈怠,即刻出發,本帥預祝各部得勝歸來!」
「諾!」
指揮部內,將聲如驚雷。
就這樣,在諸位大將統領下,連夜傳送過來的近三十萬大軍,天還沒亮就用過早餐,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浩浩然踏出城門,劍指龍驤軍。
遮天蔽日的大軍,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為山林帶來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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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城以東十里的山道上,立著一座超大營寨,正是龍驤軍駐地。
細看營寨布置,竟是跟此前樊梨花在嶺南行省白石城外的營寨如出一轍,整座營寨就是一座死亡堡壘,想要拿下,怕是千難萬難。
白起站在營寨一處高樓上,舉目遠眺。
「敵軍出城了!」
作為一代殺神,白起對殺伐之氣最為敏感,遙遙就感知到前方城池傳來的滔天殺氣。即便不見一兵一卒,白起心中已有判斷。
此番大戰,雖說山海城已經設下天羅地網,各部也已就位。但是他們面對的畢竟是三十萬精銳大軍,一群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惡狼。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凶獸反噬。
如此,白起又怎能不慎重。
站在白起身邊的則是一老一少,聽了這話,神情一肅。
老者正是謀士賈詡,自雲南之戰開始,賈詡就被歐陽朔派到白起身邊充當軍師。「黑棋」計劃的制定,有一半是賈詡的功勞。
青年則是龍驤軍第四軍團的軍團長羅士信,望著白起,眼中難掩崇敬之意。跟在白起身邊久了,但凡是熱血之士,無不為白起之手段跟風采折服。
尤其是羅士信這樣的小將,更是如此。
當然,經歷了幾年磨礪,初到山海城的青年小將已經褪去最後一絲青澀,變得沉穩、幹練,臉上隱隱有了一絲大將風采。
奇怪的是,羅士信今早的神情卻是有異,像是有什麼心思。望向對面的目光,更是複雜無比。
一側的賈詡見了,一下猜中羅士信心思,笑著問道:「士信,對面的聯軍統帥張須陀可是跟你有舊。怎麼樣,待會兒下得了手嗎?」
羅士信聽了,神情一滯。
就連一直在眺望遠方的白起,此時也收回視線,看了羅士信一眼。
張須陀跟羅士信之間何止是有舊,根本就稱得上是「師徒」。歷史上,羅士信的從軍之路,就是從張須陀部開始的。一路征戰,都離不開張須陀的指點跟栽培,說張須陀是羅士信的恩師,一點都不為過。
古人將師生情誼看的比天大,甚至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要羅士信跟張須陀這位恩帥在沙場對陣,確實有些難為他了,也有些殘酷。
良久,羅士信方才說道:「各為其主,又能如何?!」
賈詡一笑,道:「士信你也不必沮喪。聽說張須陀是個固執之人,等到敵軍戰敗,還得你親自去勸解一番,讓他歸降山海城。如此,你們師徒二人又能一同征戰沙場,豈不成為一樁美談?!」
「至於眼下的戰局,正如你所說,各為其主,無法摻雜私情。為將者,忠於一主,竭力一戰。我想你的恩師張須陀不僅不會怪你,反倒會十分欣慰。」
羅士信聽了,神情稍緩,對著賈詡微一鞠躬,道:「多謝軍師開解。」回想起恩帥的言行,羅士信覺得,軍師確實說的在理。
一想到將來可以跟恩帥一同征戰沙場,羅士信倒是有點激動。
「這麼看,眼下的這一戰倒是要好好表現一番了。」羅士信抬頭,望向遠方,在心中說道:「恩帥,士信此戰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羅士信要向張須陀證明:他已經成長為一員大將了。
賈詡見了,微微一笑。
在古代,做「細想政治工作」,可也是軍師的職責所在。
白起見了,罕見地給了賈詡一個讚許的眼神。
就在此時,遠處山道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稍傾,就見一隊接一隊的黑甲戰士出現在營寨前方,旌旗飄飄,刀槍林立。先是弓箭手,弩手,再是刀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