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遊戲,他和遊戲中的她發起了一個視頻通話。
小女孩兒的身體還躺在她那張公主床樣式的床上,但看到的景象卻像是她在某個火山的內部,整個屏幕都已經被渲染上了一些紅色。
屏幕中的言台秀背後像是一面布滿黑色怪石的牆壁,這些石頭的接縫處正滲透著凝稠的紅色液體,除此之外還可以聽到一旁傳來的獸吼聲,一些像是刀劍碰撞般發出的金屬鏗鏘之音和仿佛有人在遠處交談說話的聲音。
可見的言台秀上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鎧甲,鎧甲的領口處有著一圈膨大的白色棉絨圓領,將她的整個下顎都已經遮掩住。頭上則戴著一個深藍色的頭盔,頭盔後有著一束長長似鳥羽般的白翎。因為頭盔緊貼的緣故,她左鬢處那縷雪白的捲髮也使得被微微貼在了她臉頰旁,末端夾在了盔領的棉絨圓領中並沒有暴露在外。
整個盔甲看起來十分厚重,將言台秀的身子完全遮掩在內,讓她小女孩兒的年齡變得不再明顯,反而更像是一個身穿重鎧、威風凜凜的將軍一般。頭盔仿佛是帶伸縮護眼面罩的樣式,不過此時的她並沒有拉下來。
她的心情仿佛還如同清晨起床時一般頗為不錯,劍眉微揚,丹鳳眼神采洋溢,流轉若水,翹著嘴角臉上笑意盈盈。
「你在幹嘛?」方御臣咽下嘴裡的魚肉,喝了口三色飲料,又擦了擦嘴邊後,才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他從小便受著良好的個人素養教導,即便這些在後天中不可能完全照做。但如果不能做到飯時不言,他也不會在一邊嚼著食物時一邊開口說話。這不僅可能會讓交談的對象感到不舒服,對他而言也是會覺得是一件極其狼狽的事。因為已經基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進食時的他感到慌亂和急促到非要開口不可。
此時的他正坐在長椅上,享受著晚起早餐的美味,左手邊的牆壁上是那副綠荷紅花圖,面前的玻璃牆外依舊是遠處青黃色天幕下的浮星城市全景。方清煙和方禦寒都是準時早起的人,他也就只能自己享用了。
「打怪呀。」言台秀翻了個白眼,一臉理所當然的道。對於明知故問,或者是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還要問廢話的蠢貨,她可是真的無語。
言台秀雖然對他有些沒好氣的模樣,但方御臣知道她心情十分不錯,她和他還有方禦寒在喜怒上有一些共通點。比如他們不高興或是生氣時都不是這樣活脫像是正常人一樣的面孔,而是和絕大多數在豪門深闈下長大的人一般十分壓抑沉重。這種怒意和陰冷甚至更多的表現在了內心之中。
不過說起來這個晚起的早晨,儘管昨晚做了些噩夢,但方御臣這會兒看著外面的城市面貌,想著新一天中即將來臨的事情,比如昨晚看到迷霧森林中突起的電閃雷鳴?這些期待感讓他覺得心情有些悠閒舒暢起來。
他露出和煦的笑容正要對言台秀說些什麼時,卻驀然感到後脊陣陣發涼,一些壓抑的片段不斷的浮起在他的腦海,只是間息,他金色短袖休閒衣外裸露的小臂就已經迅速爬起了雞皮疙瘩。
整個心情從悠閒舒暢到無比的難受壓抑竟只在一息之間。